朱老头心里有所触动,感慨地说道:“是啊,要不是她给我生了那么多儿子,我早就受不了她了。脾气又大,管得又宽,有啥事都不爱跟我商量,就喜欢自做主张……” 一不小心,就抱怨了不少关于叶瑜然的事情。 秦寡妇听着,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不是吧,她还这样啊?” “不只跟,我跟你说,她啊……”巴拉巴拉,越说越说。 秦寡妇越听越认真。 两个人渐渐的,凑得就有些近了。 远远的,有村民看到。他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不是吧,我是不是看错了,怎么感觉好像看到朱老头跟秦寡妇抱在一起了? “真的,你真的看到他俩抱在了起了?!” “真的,我亲眼看到的。” “真是不敢相信。” “老虔婆不知道?” “肯定不知道,要是知道,早翻天了。” …… 当某种流言开始在朱家村飘起来的时候,叶瑜然正带着儿子朱五坐在柴洪木匠家里,“验收”曲辕犁。 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木匠这么厉害,她不过让人描述了一下,他这么快就弄了出来。 “这东西,就这个弯弯的地方特别难弄,还好我运气好,在库房里发现了一个放了好多年的弯木头,费了点功夫,给它添了些东西,也就弄出来了……”柴洪介绍着他的工艺。 叶瑜然点头,当场让朱五找了一块地,试用了起来。 一个人充当牛,在前面拉,一个人在后面扶着。 朱五不过试了一下,就立马感觉出了这东西跟直辕犁的不同,惊呼:“娘,真的诶,跟你说的一样,这东西省力多了。娘,你看到没有,不用牛,我自己在前面都拉得动,以前那个,没有牛根本拉不动。” 虽然他说得有些夸张了,但确实也说明了一点,那就是曲辕犁比直辕梨好用。 等到后面成功的转了一个弯后,朱五更惊喜了:“娘,转了转了,你看,娘,真的转弯了。” 那模样,就跟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似的,开心得不得了。 柴洪看了,也十分开心。这东西,可是他亲手做出来的。 叶瑜然笑眯眯地说道:“柴木匠,你觉得这东西可行?” “行,非常行。”柴洪说道,“这东西要是让那些老把式知道,肯定会想办法弄一个回去,这东西可比以前的好用多了。我之前找了一个老哥们试用,他就已经跟我约定了,让我在来年开春之前,一定要做好一个给他。不过这东西不好做,我也是碰了巧了,刚好有一个弯度适合的木头,要是没有合适的,很难弄……” 然后他又说卫些专业上的问题。 叶瑜然听不太懂,但大概意思可能就是,除非是天然的,否则想要把一根直木头弄弯,非常考究,火候、力度都很讲究。他虽然是做木匠的,但说实话,平时其实很会用到变成这个样子的木头,还是这么粗的。 “如果太难弄了,那就少弄一点。”叶瑜然说道,“我们又不是非要靠这个吃饭,也就是赚个功夫钱,能赚一点是一点,不行就算了。” “赚还是能赚的,这东西比叶斗考手艺,木匠活做得不好的,还做不好这东西。”柴洪哪里不想做这东西,不过是想抬高一下自己的手艺,想要让对方明白,跟自己合作,他们是找对了人了。 但是叶瑜然本来就没想靠曲辕犁赚什么钱,她不过是想结识一个会做木匠活的木匠罢了,说不定以后还要继续麻烦别人。 若是不给一点好处,每麻烦一交都得“付钱”,所以她就想了一个免费的法子——我出方子,你出力,咱们合伙吧。 做为合伙人,你总不好意思老收我钱了吧? 曲辕犁到手,叶瑜然就不管其他的事情了,全部委托柴木匠搞定。 柴洪当场请来了村里的里正,立了一份契约。 之前就已经听到从张家村飘出来的流言,说老虔婆识字,只是大家都没见识过,所以有些不太相信。 等到立契约的时候,里正看到她拿着契约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还指了指某些地方,想要调整一下,表示:原来传言不欺我啊! 叶瑜然那一手漂亮的小楷体,自然也是能够见人的,就连里正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他的字好像还没有人家的漂亮。 他有了一种猜想:难道,这就是朱大娘能够生儿子的原因——因为她识字。 当然了,他也只是随便想想,就打消了这种念头。太当山脚下,也是有秀才的,据说那位秀才家的姑娘也是识字的,但嫁到婆家好几年,都只生了一个姑娘,差点没把婆家急死。 最近,已经在考虑纳二房的事情了。 曲辕犁份量不轻,可是朱五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恨不得立马抬回家去。 要不是叶瑜然阻止,跟人家借了一辆牛车,他差点扛到了自己肩上。 叶瑜然抚额:“这东西很重,你现在搬得动,等到了半道上就扛不动了,还是叫一辆牛车吧。” “可是牛车要花钱。”朱五舍不得那几文钱。 “花钱也要用牛车,你才多大一点,身子骨还要长呢,这么往死里折腾,你以后就长不高了。” 朱五一听会长不高,就打了退堂鼓。 开玩笑,几个兄弟里面,他本来就不高,要是长不高了,以后岂不成了最矮的了? 年轻小伙子什么的,对自己的身高还是很在意的。 朱家的几兄弟都知道娘跟五弟去了哪里,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就那么一趟,家里就多了一个叫“曲辕犁”的东西。 他们听到朱五吹嘘着这东西有多好用,还不信,非要到地里去试试。 正好,叶瑜然的地只翻了一半做田,还有一半留碰上,准备种冬小麦。 一群小子午餐吃了,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