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先撇开可怜的威尔逊先生不谈,除了这个小小的岔子,一切都如同哈斯维德太太所想象的那样,当正餐结束,男士们留在餐厅里闲谈的时候。 哈斯维德太太则领着女眷们到了会客厅。 “亲爱的,你是怎么回事?”哈斯维德太太很担心地看着她,“你和劳特先生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并没有。”夏绿蒂矢口否认。 她可不会傻到认为自己对劳特先生的看法,能决定哈斯维德太太的意见。 “我希望你清楚,你是一位淑女。”哈斯维德太太若有所指,“爱情就像学法语,越晚越难学会。我希望你能明白,不是所有的关系,必须得在了解之后才能进行。” “尤其是。”哈斯维德太太继续说,“我注意到你对劳特先生不太了解,不是每一位女士都能那么幸运地成为两间屋子的主妇。机会一旦错过,我恐怕你很难再找到合适的。” 哈斯维德太太说的对! 但……管她的呢?劳特先生也好,过去的柯林斯先生也罢。夏绿蒂感觉自己就是因为过去物质生活的满足,致使她对于目前的生活要求不高。 有人去了凡尔赛宫,开始对于凡尔赛宫的生活羡慕至极,千方百计地效仿太阳王路易十三的审美。但是你得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太阳王,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拥有它。 夏绿蒂点点头,表示领悟了哈斯维德太太的意思,不过自己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还是遵循内心的意志,她可是有见识的姑娘,对劳特先生那几间房子没兴趣,也对他本人没有多大兴趣。 要是,要是能有什么转机出现就好了。 夏绿蒂一边想,一边对付从吸烟室回来的劳特先生。 劳特先生对她冷淡了许多,这正是她所要达到的目的。 因为哈斯维德先生喜欢打牌,大家都转移到了牌室,哈斯维德太太特意把她安排在了劳特先生身边。 可惜这一举动注定要令她失望。 这次不但夏绿蒂不怎么配合,连劳特先生都不怎么爱说话,就连中间的哈斯维德先生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 这可真难得!哈斯维德先生一向以粗线条著称,他的儿子卡利先生也遗传了一点,无论是昨天的舞会,还是今天的晚宴,哈斯维德先生都没有察觉出什么。 “梅妮!你愿意来这儿待一会儿吗?”哈斯维德先生嚷嚷道,“坐在这儿我连续赢了好几把,你愿意来这个交好运的位置吗?” 夏绿蒂也赢了不少,她得说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她厉害,可不要小瞧时间的威力,她可是足足打了几十年牌,有着深厚的功底,不一会儿就赢了同桌的不少人的筹码。 “真厉害!”卡利先生羡慕地看着夏绿蒂面前的一堆筹码,闪亮亮地堆出了一座小山,“今晚的幸运女神非你莫属,这都够我在绅士俱乐部连续一个礼拜点含葡萄酒的套餐了。” 卡利先生也输了不少,不过他倒是很坦然地向夏绿蒂讨教赌术,这可愁坏了她。 她该怎么解释,自己靠的不是幸运,而是努力。 “也许夏绿蒂小姐有什么特别的方法也说不定。”劳特先生点燃了一根烟,晃荡着脚尖看着他们。 “不是这样的,劳特。”卡利很认真地纠正自己的好朋友,“我一直坐在夏绿蒂小姐身边,除了她高超的赌术,其他的东西,她什么也没有。” 劳特先生把脚摇晃得更厉害了,很不耐烦地继续说,“您愿意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夏绿蒂张开嘴想要抗议,但劳特先生已经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了,转头对其他人说起话。 这次就算了! 夏绿蒂被心里的这句话安抚下来,试图重新整理自己的思绪,高超的人才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而松动。 她又赢了几笔小钱,进多出少,夏绿蒂没打算在牌桌上待太久,和亲戚朋友之间的牌桌游戏,不过是拿来玩玩的,自己太突出,以后就没法上牌桌了。 夏绿蒂先前赢了一大笔,进进出出只剩下几金镑,大家看着她面前不算太多的筹码,很爽快地放她走,就连卡利先生都从她手里赢回来了一部分钱,所有人都认为她只是一时的幸运而已。 哈斯维德太太密切注视着这一切,一看夏绿蒂下场,马上就冲她使眼色。 她不情不愿地坐到了劳特先生身边,这回少了劳特先生的殷勤,他只顾着抽烟和看报纸,对她的到来变得有点冷淡,只保持礼节上的客气和礼貌。 夏绿蒂随手拣起一张放在桌面上的报纸,开始浏览起上面的新闻。 阿斯克勒庇俄斯济贫修女会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