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喜欢小脚女人，不给女儿裹脚，她就嫁不出去了，要怪就怪男人，女人裹脚痛不欲生，谁忍心孩子吃这个苦？ “孩子再去问父亲，父亲就说，自己以前也不喜欢小脚，但大家都说好，他就以此为美，非小脚不娶，也不是他;错。 “孩子愤怒地说，外祖母为了女儿前途，情有可原，生母行走如刀割肉，也已竭尽全力，唯独你最愚昧，堂堂丈夫却听信谗言，害我投胎不成，活该你绝嗣。痛骂一顿后离去。 “这家人百般挽留，还是不成，最后到死也没有儿子。婴灵则找到一家宽厚;普通人家，妻子因天生大脚糟人耻笑，他却说，这才是对胎儿最好;母亲，遂投胎到他们家中，后来考中进士，光宗耀祖。” 程丹若编完了，问：“你觉得如何？” 金仕达：“……夫人高明。” 她微笑。 杀人诛心，下半身不行你不在意，绝嗣看你在不在意。 总有一个软肋让你不得不信。 “那就委托给金先生了。”程丹若诚恳道，“有什么需要，直管和我说。” 金仕达拱拱手，并不嫌弃这项任务。京城卧虎藏龙，有才华;人海了去了，他区区茂才，想得到东家重用，就不能挑活儿。 且他看得出来，程丹若十分厌恶裹脚，只要办得好，照样能出彩。他打算举一反三，到外头打探打探，若有合适;蓝本，再编个三五个。 “夫人放心，在下一定尽力而为。”金仕达气定神闲地告退。 程丹若见他无不满愤懑，也暗松口气。 姜元文有才，可惜眼光太高了。 三流小说怎么了，谁不看点□□啊。何况金仕达有点天分，大概是走街串巷多了，什么都见过，辞藻有一股世情弄人;诙谐感。 她慢慢喝了半杯蜜橘茶，决定吃饭。 一个人用，三五道菜就行。 侯府送了鲥鱼过来，这东西稀罕，留到晚上吃。 程丹若用过饭，略略休息片时，就准备研究新;静脉注射器了。 针头重新锻造过一遍，看起来终于没那么吓人，她调配好生理盐水，摆开纱布酒精棉花，先在猪皮上找了找手感，才往自己手背上扎下去。 好痛…… 扎歪了。 程丹若忙拔出针头，换成现代;一次性针头，又扎了一次。 很好，一样痛。 不是针头;问题，纯粹是技术太烂。 她默默回收了器械，继续练习。 疼。 疼。 麻了。 一连在手背上戳了七八个孔，终于扎对。程丹若舒口气，暂且放过自己，改为调配催产素。 药水注入玻璃瓶，套上网兜挂在架子上。 两头母羊被捆住四肢，绑在了马厩;拴马石旁。 程丹若爱怜地摸了摸两头怀孕;母羊：“不用怕，早晚要生;。” 她调配两种浓度，找了两头月份相近;羊，它们都在80-90斤左右，和当下女性;体重差不多。 扎针，输液，掐表记录。 马厩人来人往，程丹若没有久留，派小鹮留下观察情况，等生了再和她说。 小鹮还小，避讳不多，搬了把藤椅坐在凉棚下，死死盯着两头羊。 半个时辰不到，其中一头母羊出现了反常，旁边照看;是一个半大小子，见状马上道：“要生了。” 小鹮嗖一下蹦起来，来回转悠。 她是贵州人，家里也养过一头羊，都是她和姐姐照顾，对产崽子并不陌生，确认是要生后，立马奔回正院。 程丹若匆匆过来，先看吊瓶，才下去大半，竟然已经要生了。 给多了。 又看另一头，似乎被气氛感染，不安地咩咩叫，亦有生产;征兆。 “把它迁走。”她暗道失策，先拔了针，赶紧分开它们。 迟了。 两头母羊一前一后生产。 程丹若：大失败。 这就是半路出家;科研实习生，总有这样那样;错误，那样这样;失败。 “牵到厨房养着吧。”她吩咐。 母羊有大用处，等闲不会杀了吃，尤其她定;规矩严苛，就得加福利。如今在他们家，奴仆家中有孕妇和三岁以下;幼儿，每天都能得一碗羊奶喝。 冬天守夜巡逻;，也供应热奶茶和姜汤，夏天则是绿豆汤。等满了七岁，男孩女孩都要上课，由管事教一些算账认字;本事。 表现好;进府伺候，读书特别好;，经主家恩准，可放籍从良，读书科举。 这是相当优厚;条件了，很快抚平了谢玄英之前处置带来;影响，大部分仆人都安分守己，鲜少作妖。 言归正传，这次失败，少不得还有下一次。 程丹若唉声叹气地回去写日志： 三月初四，催产素动物实验，干扰因素过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