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得义理之正，可为万世法”。 王阳明;理论可不是正统，他说什么，我们不听，我们就听程朱;。 这不骂还好，带上了心理学派之争，其他不想管闲事;人也坐不住了，纷纷上疏谏言。 * 这两个月，程丹若热衷于看邸报，上头登了好些大臣;奏疏谏议，那叫一个精彩纷呈，堪比民国文人登报对骂。 看到特别好;句子，她就抄录下来学习。 在古代很痛苦;一件事就是，别人骂人听不懂，或是想骂又骂不出来。 还是读书人会骂人啊，杀人诛心。 太精彩了。 “丹娘，信写好了，过两天你记得寄回家去。”谢玄英搁笔，却见她正对着邸报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好奇地接过，“给我看看。” 一目十行看完，眉关紧锁。 程丹若道：“怎么了？” “私心太甚。”他点评道，“再这么下去，真不知如何收场。” 她道：“各取所需罢了，说不定这回，从祀一事便能尘埃落定。” 几年前，王尚书刚入阁;时候，曾提过让阳明先生从祀，但势单力孤，最终石沉大海，不了了之。现今事情出现转机，皇帝要用上心学;理论，多半肯抬一抬轿子，准许从祀。 一旦心学与理学并为正统，天底下;读书人可都要受到影响。 “你不高兴吗？”她问谢玄英。 谢玄英叹了口气，表情复杂：“不好说。” 从祀能成，他自然高兴，但以这种方式达成目;，又令他反感。 “你怎么想？”他好奇她;想法，“我总觉得你不喜道学家。” “对，但这件事……”程丹若用了同样;评价，“不好说。” 本轮大战，理学胜出，意味着以后思想束缚加重，礼教更为森严，但心学胜出;同时，也是君权;胜利，皇权会被巩固。 一言以蔽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算了，同我们干系不大。”她翻过邸报，点点上面;一行小字，“我们只消准备接人就好。” 是;，在朝臣们互相打嘴仗;时候，皇帝用实际行动鼓舞了支持者，他把最早反对他;一批人罢官流放了。 左钰因为父亲;渊源，曾有不少人上书求情，被不幸挑中流放。 在西南和西北之间，皇帝稍微犹豫了下，考虑到贵州刚打过仗，急缺人口，便随手一挥定下了。 谢玄英白得姑父;一个大礼包。 提及这事，他终于高兴了些：“总算不负姜先生所托。” 程丹若扫他眼：“你们俩;关系倒是忽然变好了。” 八月十六，刚过中秋，谢玄英就去找了姜元文，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忽然就变得和睦友好起来，每天一道出门，还时常手谈到深夜。 “棋逢对手，比和我下棋开心多了吧？” 她棋艺臭，但喜欢玩，劲头和以前玩消消乐差不多。 谢玄英拥住她，好声好气道：“我过两日就走，他留给你开汉学，嗯？” 提起正事，程丹若就不开玩笑了：“给各寨;信都写好了？” “唔。”他避开了视线，“光灿替我写了。” 靖海侯给他送过润笔;清客，但他看不上对方;文笔，不想冠名，如今姜元文代笔公文，龙腾凤彩，高了不止一个水准，赏心悦目。 程丹若：“……” 她只好安慰自己，等他走了，这个高水平;秘书就是自己;了。 谢玄英见她神色不虞，立即道：“你;文章，我替你改好了。”说着，马上找出她;稿子，上头都是朱笔圈出;点评，“我每日忙完，夜里挑灯写;。” 程丹若又一次被勾走了思绪。 她翻看着手上;文章，这是她之前写;关于妇产科;知识，因是自家人看，内容十分全面，有排卵期;正确推算，月经;周期，备孕时;注意事项，也有生产;要点，产后;疾病治疗。 谢玄英按照自己;理解程度，逐一做了批注。 比如，关于排卵期;推测，备孕时忌酒水等事项，他就赞同写上，但怀孕时;种种禁忌破除，就建议她多斟酌。 忌讳总是宁多不少，比如吃兔子容易得兔唇;说法，即便说了是误传，产妇也不可能吃兔子，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生产;种种事项，则被重点标注，比如稳婆必须洗手，器具都要高温消毒，这些都在战场上验证过了，可靠性极强。 他最关注;是婴儿保温箱。 “你说是个灌注热水;双层箱子？”他挺好奇，“做出来没有？” 程丹若道：“做好了，连温度计都做出来了。” 保温箱需要严格控温，总不能用手去试探热水;温度，所以，在做保温箱之前得先做出温度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