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柳枝抽条,迎风舒展腰肢,白云一抹抹擦在山尖,犹如神仙;画卷。 远处传来迢迢山歌,回音阵阵,辽阔悠远。 “三月三好像也是其他族;节日。”程丹若道,“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谢玄英道:“你想知道,我们就走近些。” “不了,这里就很好,很安静。”程丹若不想走动,干脆找块平整;石头,坐下发呆。 丫鬟们赶忙上前:“夫人,垫个褥子吧。” 一面说,一面铺好垫子,递上热茶,方便她在溪边小憩。 程丹若接受了她们;照顾,喝两口热茶,吃半块糕点,剩下;撒到溪里,引附近;鱼儿来吃。 “拿个网。”她见鱼儿生得肥美,不忍放过,“我网两条鱼。” 柏木跑回去又跑回来,果真给寻了个网兜,还递给谢玄英一根鱼竿。 程丹若小心浸下网,等鱼自投罗网。 谢玄英则拿上自己;鱼竿,找个合适;地方放下竿子。 “你会钓鱼吗?”她好奇地问。 谢玄英:“……当然。” 闲来垂钓碧溪上,可是文人雅士必备;本事,取钓璜之意。 “能钓上来吗?”她问。 他翻了个白眼。 程丹若故意道:“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小心我笑话你。” 谢玄英瞅她:“你等着。”但道,“不许捣乱。” “我是这样;人吗?”程丹若反驳,顺手把一颗石子丢到了他鱼竿边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谢玄英:“……” 程丹若继续网鱼。 走空了。 这鱼看着肥,却比她想;灵活许多,一摆尾就从口子溜了出来。 她不甘心,撩起袖子,蹲在河边继续。 别看太阳晒得烈,溪水没过手臂,冰冰凉凉;,沁人得舒服。一条肥硕;草鱼胆子大,凑到她手边去抢她手心里;糕点屑。 程丹若掂量了一下它;大小和分量,慢慢伸出手,准备直接徒手逮下。 水流缓慢地在指间游走。 鱼毫无戒心。 她缓慢合拢手掌,看准它吞吃糕点;那一刻,猛地收拢。 常年握持手术刀;手,稳定性极佳,准确无比地抓住了滑腻;鱼身。 “我抓到——”她把鱼举出水面;刹那,草鱼做出了反击,一个尾巴扇在了她脸上。 啪,一声脆响。 程丹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松开手。 “噗通”,草鱼坠河,一溜烟跑了。 程丹若愣住,迷茫地看着朝她走来;谢玄英。 “疼不疼?”谢玄英好气又好笑,忙拿出帕子替她擦拭脸上;水痕,“傻了?” “它也不大,怎么打人这么痛。”程丹若终于回神,感觉脸孔火辣辣;,“是不是肿了?” “我看看。”谢玄英抬起她;下巴,在阳光下仔细端详她;脸颊。 临近中午,阳光变得更为灿烂,充足;光线成了最好;滤镜。 一开始,程丹若还关注自己;脸,可这么近距离地面对面,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他;身上。 他侧背着光,只有睫毛被渡染成了金色,肤色光洁,皮肤独有;纹理在艳光中被雾化,有种不真实;出世感。领口缀着时下流行;白色护领,掩住脖颈,却留出喉结;一点踪影。 他修长;手指触摸着她;肌肤,温度炽热,浅浅;呼吸落在她;鼻尖,蕴出茶;清芬。 似真似幻,像梦像真。 “肿是没有肿。”他唇角微扬,漆黑;瞳仁倒映出她;影像,“就是脸有点红。” 程丹若:“……鱼打;。” “嗯,鱼打;。”他;指尖划过她;脸颊,在唇上轻轻摩挲两记。 程丹若咬住他;指节。 犬齿压住皮肉,微微;湿润,微微;疼痛,谢玄英没有抽手,反倒想亲她。但光天化日之下,不好亲昵,只好板起脸:“世妹,你怎么咬人呢。” “呸。”她松口,夺过帕子浸湿了溪水,敷在脸上,“鱼呢?” 谢玄英道:“跑了。” “它打我。”程丹若悻悻,“我要把它煮了。” 谢玄英去提鱼竿。 居然真;有,可却是条鲤鱼。 “这个行吗?” “不行。” 他放了,重新换饵放钩。 程丹若又去看自己之前放;网兜,运气不错,一会儿;功夫,里头钻进了一只小螃蟹和两只虾。 她提起兜,让小雀拿给厨娘,一会儿做个河鲜煲。 谢玄英专心钓鱼。 程丹若走过去瞧了会儿,坐到他身边。 两人玩了会儿垂钓,一共上来三条,先是鲤鱼,后是鲫鱼,第三条才是草鱼。 虽然不一定是罪魁祸首,但肯定是九族之一,于是毫无悬念地下锅了。 酸辣鱼片可真好吃,还有虾煲,小鹮是贵州土著,会走路就会游水,她已经十一岁了,半大;孩子却心灵手巧得很,会编草笼子捉虾。 一大一小两个竹笼套在一起,放下游没一会儿,里头就是活蹦乱跳;虾。 厨娘去掉头和虾肠,加上蛤蜊螃蟹,炖出一锅鲜味。 没一会儿,护卫们送来一锅五彩糯米饭。他们在附近巡逻,看到有炊烟便去买些柴火,恰好看见夷民做饭,说是他们过三月三;传统,便买了一锅。 夫妻俩都很喜欢,吃了个新鲜。 午后,阳光越发灼热。 席子挪到了阴凉处,程丹若放底下;人四下玩去,自己则借着树下;阴凉,和谢玄英下棋。 棋局温吞如水,糟糕透顶,但蓝天白云,草长莺飞,她还是从中品尝出了幸福;滋味。 原来,平凡;生活就是一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