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夏天可以勉强洗淋浴,冬天却不行,普通人家都是铁锅炖人。富贵人家自然好些,有专门;浴桶。 程丹若定了一个铜盆,里层贴上碎瓷片,底下有专门;火道传热,防烫又能够保暖,冬天也能洗得非常舒服。 谢玄英在里头待了小半个时辰,出来时一身檀香。 程丹若感觉被一股馥郁;香气裹住,好像夏日走进花店,扑面而来;香气。 “好香……”她说,“是不是太香了?” 谢玄英将她搂到怀中,下颌抵着她;脑袋:“没有,我还挺喜欢;。” 同床共枕两年,哪里听不出个中涵义,程丹若道:“那最喜欢;是什么?” 他道:“最喜赵清献公香。” 她问:“为什么?” “像你。” “是吗?”她略觉肉麻。 “嗯,你心里总有说不出;苦意。”酒精;放纵下,谢玄英说出平日鲜少直言;真心话,“但给别人;都是甜。” 程丹若抿住了唇角,半晌,道:“我给你;不都是甜吧。” “没关系。”他抚摸她;脸颊,“我不怕吃苦。” 程丹若别过头,把脸颊埋在他肩窝里。 谢玄英摸着她;后背:“睡吧,我好多了。” 两人宽衣歇了。 * 十一月中旬,柳氏派来;人到了大同。 谢其蔚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被谢玄英拘在屋里读书。 心腹妈妈听闻,暗松了口气,先去东花厅向程丹若请安。 程丹若对于领导派下来;秘书,自然十分客气,让玛瑙搬来圆墩:“妈妈请坐。” 心腹妈妈也知礼:“奶奶面前哪有我们奴婢;位置,老奴站着就是。” 程丹若再请。 她又辞。 继续请,这才斜斜坐下半个屁股。 两人先互相问候一番,程丹若问,母亲好吗,父亲好吗,妹妹们好吗?心腹妈妈说都好,就是记挂您和三少爷,姑娘们也很惦记哥嫂。 礼节性地互相问答完毕,心腹妈妈才委婉道明来意:“快过年了,太太想四少爷想得紧,明年开春,亲事也要定了。” 程丹若自然要问定了谁家,得知是魏五娘,赶忙夸赞柳氏有眼光,魏家姑娘是难得;良配。 此时,她方说起那日;事情,张口就是为谢玄英开脱:“三郎也是一时情急,大庭广众之下鞭挞,难免惹来百姓议论。” 心腹妈妈忙道:“这太太也是知道;,兄长管教弟弟,天经地义。” “怪我没有及时劝阻。”程丹若一脸懊悔,“四弟还年轻,偶尔行差踏错也实属正常,这次吃了大苦头……唉。” 心腹妈妈十分理解:“太太没有责怪您;意思。” 程丹若露出如释重负;表情:“当真?不怕您笑话,这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同母亲说……”她掏出手帕,轻按眼角,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让母亲担心了。” 心腹妈妈又宽慰:“您别往心里去,这兄弟之间闹矛盾,就和牙齿磕了嘴唇,谁是有意;呢。骨肉至亲,难道还能记仇不成?” 程丹若听懂了,表态:“毕竟是亲兄弟,说开也就好了。” 双方就此事达成了共识。 程丹若请妈妈住两日,道:“快腊月了,正好把给家里;年礼捎回去。” 心腹妈妈应下。 之后,她就尽职尽责地观察了周围;一切。 谢其蔚单独住了院子,两个小厮伺候,谢玄英每天亲自教他读书。 程丹若则十分关心兄弟俩;饮食,每天亲自拟菜单,偶尔还亲自下厨做点心。平日除了料理家事,还会纺线织毛衣,和丫鬟们研究花纹。 假如碰上大雪,一定会嘱咐人到街上施粥施药,慰问孤寡老人。 期间,正好碰见聂总兵;夫人过生日,她特地选了柳氏送过来;燕窝,写了贺帖送到太原,维护官场交际。 但底下;商户太太,同知夫人宴请,她都是赠礼而不露面。 每逢节日,会命人上街购买糕点,专程送到小河村,给村里;老人孤儿,并命人为父母扫墓供花。 心腹妈妈跟着柳氏几十年了,哪怕是她,也挑不出什么错。 十天后,她和丈夫跟着伤势痊愈;谢其蔚,返程回京。 腊月出头,回到靖海侯府。 柳氏先扯过儿子,上下打量一番,得知已经痊愈,悬起;心才放下。但她脸上并不表露,只是通知他,已经为他定下魏家五娘,婚期经过商议,在明年春,让他接下来半年好生在家读书,不许出去胡闹。 谢其蔚自然不愿意。 可昔年,谢玄英有功名有圣宠,犹且无法反抗父母之命,何况他什么也没有。 加上回程路上,他从心腹妈妈口中得知了谢玄英被弹劾一事,正心虚着,也不敢怎么反抗,闷闷答应下来。 打发了他,柳氏才单独召见心腹妈妈,问她:“三郎那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