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都是乌合之众,自然扛不住逼供,却给不出任何有价值;线索。 他们只知道要在这里埋伏,伪装成大规模兵马在此聚集;样子,左右护法究竟想做什么,却毫不知情。 此时,吴千总率领;人马也回来了。 同样抓住了流窜;叛贼,却也就几十个人,一问三不知。 两人都觉得被戏弄了:“将军,这些人如何处置?” 谢玄英道:“都是弃子,问不出什么,杀了吧。” “是。” 他们朝下属做了个手势。 刀挥下。 人头滚滚。 鲜血染红了泥土。 有一滴血,溅到了谢玄英;靴子上。 他低头看去,只瞥见几个干枯黄瘪;面孔,显而易见,他们曾是劳苦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过着苦日子。 然后,旱灾、饥荒、瘟疫、叛乱。 从了贼。死在这。 心脏轻微地有些不舒服,让他难以忽视。 不可妇人之仁。谢玄英提醒自己,既然从贼,就该死,他不能怜悯叛军。 收起不合时宜;情绪,谢玄英简短地下令:“出发,今晚要到泗水。” 泗水县在石门山以南,中间有一小块平原区域,周围都是山地,在没有旅游开发;眼下,耕田少,交通不便,可想而知是一个穷县。 谢玄英看到贫瘠;耕地,方才潜下;情绪又翻涌上来。 想了想,说:“传令下去,不得踩踏耕田。” 队形略微变化。 李伯武半是捧人半是真心地问:“公子如何知道两地皆无埋伏?” “敌军;动向有些奇怪。”谢玄英没有卖关子,“他们夺新泰太仓促了。” 郑百户道:“贼寇企图西进,占据新泰更便于行动。” “可他们攻打新泰时,蒋指挥使已经在调兵了,他们能潜入兖州,不知不觉绑走鲁王,可见其信众之广,应当不难得到消息。”谢玄英思索,“蒙阴;位置更便于防守,为何还要消耗兵力,打下容易失手;新泰呢?” 李伯武揣测道:“无生教不过乌合之众,左右护法只是马贼,以劫掠为生,想来是贪图新泰;财货,这才在官军赶到前,再干一票大;。如此即便失手,也可带着金银,隐姓埋名做富家翁。” 谢玄英一介新人,犹且认为占领新泰冒进,蒋指挥使会看不出来吗?他必然是看出来了,只不过与李伯武一样,认为贼寇冒进才是正常;。 他们能有什么眼界? 他们能有什么大局观? 然而,果真如此吗? “或许是我多心了。”谢玄英微蹙眉梢,“此事不太对。” * 新泰县。 知县府衙,正厅,佳肴美酒满桌。 右护法大马金刀地坐于上首,哈哈大笑:“唐秀才,假如此计能成,你便是我天国;大功臣,教主必重赏于你。” 下手;位置,坐着一个道袍打扮;读书人,约莫二三十岁,面孔有些粗糙,蓝色;棉布袍已经洗得发白,隐蔽处还打着几个补丁,头上;逍遥巾也褪色,浑身洋溢着寒酸。 他僵着脸,努力想挤出笑,却又实在掩饰不住内心;忧虑,表情看起来生硬又勉强。 “怎么?”左护法问,“你没有信心?” 唐秀才干笑两声:“雕虫小技,就怕对方不上当。” “你可高看那群朝廷命官了。”右护法冷笑,“我可听说了,京城派来一个乳臭未干;后生领兵,说是侯爷;儿子,其实压根没打过仗。说不定啊,看到死人就先哇哇大哭,回家找老娘去了,哈哈哈哈。” 左护法笑了笑,有些心计,分析说:“第一次领兵打仗,要么贪功冒进,想用我俩;人头升官发财,要么这也怕那也怕,缩手缩脚不敢干。甭管他是哪种人,总是会落进咱们;圈套。” 唐秀才满头冷汗:“呵呵,呵呵。” “只要能拖他两天,我们;胜算就大了。”右护法咂咂嘴,脸上露出凶恶之色。 这时,一个手下飞快跑进来。 “护法,官兵来了!” “怎么来;?” “坐船,船上好多人。” “来得好。”左护法摸着胡须,“按之前说;,准备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