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乾对眼前的人充满敬意,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能让一个人,在这样的条件下生活二十多年。 一瓶水早就被喝完了,罗平讲的太多,似乎讲的不仅仅是过去的经历,还有自身积攒二十年的情绪。 “你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不过是在躲避天虹公司罢了”,罗平双眼涨红:“要是我能早点听小蝶的话,要是……” 罗平眼睛通红,显得极度痛苦,但没有眼泪,可能是二十年来眼泪早已流干,或者是已经忘记了怎么哭泣。 “你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有找到了些什么吗?” 罗平摇摇头,车乾继续问:“考古队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幸存者?” 这一问,再次问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有一个大哥,姓楚,好像叫什么,我记不太清了,当时爆炸,他不在营地附近。” “楚中阔?” “对,楚大哥待人很好,还经常跟我炫耀他的女儿,动不动就调侃我和小蝶,说我俩以后一定要生个可爱的女儿,你怎么会知道楚大哥的名字。” 这倒是让车乾感到惊喜,原本断掉的线索又被接上了,而且是自己的老丈人,查起来不会太费劲。 看着沧桑的罗平,车乾想把他接到自己身边协助调查。 车乾正琢磨怎么说服罗平之时,罗平却主动提出要跟在车乾身边。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目的,二十三年前,我可是亲眼看着你姑姑把你抱出火海的。” 野人目光死死的盯住村口的方向,车乾的眼瞳也开始急剧收缩。 ...... 第二天,楚遇开车带着所有人回到市区,“度过”了那么多天假期,车乾再一次地回到了星海市,现在的他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计划。既然这件事情和天虹有关系,那就想办法去调查,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安顿好罗平这个未来特别重要的证人。 在科技日新月异的当下,我们身旁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化,变化不可避免、不可躲藏,茫然而无所适从。一个脱离社会二十多年的人,面对着繁华的都市,反而有些不自然,罗平有些害怕这一切,他已经不再年轻了。 唯唯诺诺的罗平立在原地踌躇不前,车乾彷佛在罗平身上看到了这个社会上人生的缩影。即使大多数人没有脱离社会又当如何,他们急于成长,然后又哀叹失去的童年。他们以健康换取金钱,不久后又想用金钱恢复健康。他们对未来焦虑不已,却又无视现在的幸福。因此,他们既不活在当下,也不活在未来,他们活着仿佛从来不会死亡。临死前,又仿佛从未活过。 在各种压力之下,人们看似没有与社会脱轨,可每天繁重的工作却又无法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解析这个世界。很多人经常会说看不到未来,其实是看到了未来,肉体在社会中缓缓蠕动,灵魂却早已磨灭消亡,某一天真的失去手头上为数不多的那点东西,他们又会不会变得像现在的罗平一样呢? 几经周折,车乾给罗平找了一间不错的出租房,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还配备了一部手机。 好奇的罗平摆弄着手上的这个小玩意,还一边问为啥上面没有按键。车乾只好耐心的解答这个粗犷的斯文人提出的一切疑问,毕竟罗平是真的一点都不懂。 “对不起”,罗平向车乾道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你爸妈的死也跟我有一定关系。” 车乾充满恨意地望着罗平,只持续了一瞬:“你先好好休息,那不是你的错。” 安顿好好罗平之后,车乾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工作岗位,却被通知自己被降了职,组长的位置被之前的一个同事顶替了。 本来经过那次舞台剧的策划,欣畅高层的老家伙本意是要继续提拔车乾,甚至有人说要让车乾做创作部的二把手,也就是副部长。 可一意孤行的车乾根本不会理会这些,在即将升职的机会下,毫无征兆的跑出去一个月。老家伙们觉得脸上很没面子,就找了个其他人培养,还罢免了车乾原本组长的职位。 虽然内心有点失落,但车乾明白自己为了自己的事情确实是任性了,因此也服从公司给的安排,悻悻然地离开组长办公职位,与平时的同事坐在了一块。 下午茶时间,韩川手里拿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车乾看到后赶紧接住。 “感觉怎么样?”韩川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 “什么怎么样?”车乾假装不理解韩川的意思,故意这样问。 韩川眼神犀利,盯着车乾。 “好了好了,你别这样看着我,不就是降职嘛,有啥大不了的。” “真的?” “我不就驳了那帮老东西的面子嘛,报复我而已。” “你确实辜负了他们对你的期待。” “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为满足谁的期待而感到抱歉。”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哲理,韩川不再多做解释,车乾拉住韩川地衣角询问徐文中的事情。 之前之所以能打听到那些消息,还是韩川动用了自己的家庭关系,自己的父亲跟徐文中有一些浅浅的交情。也是因为韩川打听的内容,徐文中感兴趣才愿意帮忙,不然凭借几面之缘,任谁来也不好使。 “那你知道徐文中的底细吗?”车乾很渴望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对于徐文中这个人,韩川只了解一点。徐文中是一个很神秘的人,在名下查不到任何的资产,却又掌握着现代社会中很多的资源,很少抛头露面。不做审核生意,更没有什么的商务往来,就连背后支持的公司或财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