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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何草不黄(1 / 3)


“听说了吗,前些日子那个‘大义灭亲’的顾淮被大理寺以伪造文书的罪名判了笞杖之刑……”

“据说啊,是他当年苦求江月楼花魁不得生出了恨意,趁着他那老师被收押待审,便伪造证据落井下石……”

“要我说秦可帧虽然是个十恶不赦的伪官,到底还有律法能够惩处他,像顾淮这样两面三刀的……啧啧,防不胜防啊……”

“我还听说,当年那江远舟便是受他鼓动写了檄文,结果呢?江远舟被腰斩,被牵连入狱遭罪的更是不少,偏偏他一点事儿也没有,你说那告密的……”

“听说顾淮这事儿早被那些读书人私下传了个遍,我倒要看看今后谁还敢亲厚于他……”

“要说江远舟这事儿,听说还是因为那严庄与高尚争权,高尚主张对此等因言获罪者息事宁人,因此严庄便力主无论檄文案或是内线案都需重判震慑……”

“这样看,倒还是那高尚近些人情,听说他在安贼手下做官时,也接济过不少落魄士子……”

……

午后的食肆之内,怀宴侧耳听着邻桌几人的高谈阔论,禁不住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来。

她用完这一碗汤饼抬起眼时,便见林宣明亦是放下了食箸专注地听起了这些闲言碎语,神色之中不掩惊异。反是始作俑者江听澜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碟中的酪樱桃。

“江师姐……”林宣明听了许久,终于按捺不住心下的疑虑,有些生疏地斟酌了许久,还是如以往一般叫了一句“江师姐”,“你们来东都,是为了查当年自愿为凌雪阁做内线的那些人?”

“显而易见。”江听澜倒是十分泰然,并无林宣明这般骤见故人的局促,端详了一番对方的神色,从容答道,“崔器逼迫甚紧,但如今两京初复,到底不能寒了这些志士的心——林师弟,你犹豫了这么久,只想问这个?”

“不,我……”林宣明又是犹疑了片刻,有几分黯然地低声道,“我只是仍有些惊讶,江师姐竟是凌雪阁中的人,且还是当年‘短歌微吟’的成员。而且……你为何愿意插手顾淮之事?”

“我看不惯。”江听澜答得简单而又坦荡,“凌雪阁中人也并非断情绝欲,为何不能在任务之外从心而行?”

怀宴笑盈盈地打趣起来:“江姐姐这句‘从心’,只怕又要让秦先生‘惊心’了。”

江听澜气定神闲地看向她,似笑非笑:“此事乍看来算不得蹊跷,你不言我不言,秦先生怎么会知道?”

“林公子,有什么话便直说吧。难不成我们是那洪水猛兽?”怀宴一时被江听澜这番答复噎得无言,半晌只得嬉笑着向林宣明转移了话题,“还是说……是御史台派下的任务有困难?”

“御史台交代之事我自然游刃有余,”林宣明有几分尴尬地轻咳一声,又诚恳道,“只是希望私下里能够多少参与你们的调查,至少……能够知道结果。”

“此事不合规矩,不过我猜……”怀宴说到此处,忽而窃窃私语似的笑了起来,“你的江师姐也不打算按规矩办。”

江听澜在林宣明殷切的目光之下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只要你不害怕结果与你的想象不同——不过既然有意参与,便请林师弟不要再隐瞒你所知之事。”

“……比如?”

“宣明,”江听澜却并未立即作答,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一番四下,不紧不慢道,“你的胡饼已经快凉了。”

“啊……也是。”林宣明心知她是在提醒此处并非说话之地,便胡乱地应了一声,唤来店家将胡饼包了,付过钱款后与二人起身离去。

及至近前无人,江听澜方才微微压低了声音,问道:“此前你无意向怀宴提及的‘金阙’,究竟是何人?”

——

那时自然也并非无人对金阙起疑。

顾清濯又一次蹑手蹑脚地单手推开了内室的窗户,只不过这一次,他另一手抱了家中那只白爪的黑猫“踏雪”同来。

彼时正是午后,日光倾泻洒满内室,照见几案卷帙,照见空空如也的青瓷瓶,亦照见飘飘然四散浮起的微尘。

那素衣玉冠的伏案之人却并未循声抬眼,只仍旧挺直了腰背跪坐于前,轻蹙着眉头静心凝神地挥毫而书。

顾清濯也不出声,只抱了踏雪静静绕至苏沉璧的身侧,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笔底的白笺之上。那一行行字迹虽不过以寻常笔墨写就,一笔一划间隐隐透出些许峻峭奇宕的刚劲锋芒,却又好似浸淫了若有似无的失意与踌躇,终归于小楷的平和简静。

而被他以这般矛盾彷徨的笔锋所写下的,却是前日里那些遇害之人的名姓身份。

顾清濯一时默然,只不轻不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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