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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霜露沾衣(1 / 3)


“圣武元年……二百二十三号……”

自杜秋庭处讨来了旧卷宗库的钥匙后,林宣明依照秦可帧所言,一一寻找起了与骆玄相关的卷宗。怀宴跟在他的身后,警惕地四望了一番。

“姑娘想查的,也是骆先生?”他循着柜架之上的标识,很快便寻见了第二百二十三号。

怀宴抱臂守在一旁,见林宣明已用钥匙打开柜锁取出了厚厚一叠公文,便简略答道:“他正好与我们需要查的事情有几分关联——这里面,都记了些什么?”

林宣明亦是急急地翻开了最上面的一册文牍,一面一目十行地翻阅着,一面低声复述道:“这是从河南府递来的公文,上面说圣武元年五月廿一,有被江远舟一案牵连的一人招供说……骆玄便是‘寒蝉’,在铜驼坊中有一处联络点,更多的要与严庄当面说。但……”

林宣明的话语蓦地顿了顿,瞥见了末尾的“司录参军事苏沉璧”落款。

“怎么了?”

林宣明翻开了下一册署名为“河南府尹张万顷”的文牍:“那人还不及见到严庄,当夜便死了。”

怀宴霍然一惊:“是……骆玄手下的人去灭了口?”

“据此来看,是囹圉外起了火,此人畏惧报复,故而自我了断了。”林宣明说到此处,亦是迟疑地摇了摇头,“总觉得不太可信。”

——

苏沉璧抵达河南府官署之外时,火势将将被值夜的同僚扑灭。而他刚一步入堂中,便隐隐觉出了四面八方无形的寒凉杀意。

张万顷起疑了。

骆玄曾在微山书院讲学多年,教过的学生纵然没有上千也有数百,此事并非什么秘密。张万顷若是因此而率先排查官署中的长歌门人,也并非异常之事。

这样想着,苏沉璧便仍是温雅从容地向着张万顷长揖行礼,问候道:“张府尹,下官来迟。不知府衙中的火是因何而起?”

张万顷神色凛凛地盯着苏沉璧此刻的一言一行,淡淡答道:“那人犯死了。”

“什么?”苏沉璧并未刻意挤出多少讶异之色,只是蓦地一抬眼,面上残存的几分疲累便已足够令对方信服,“死于……这场火?”

“他用碎瓷片割破了自己的喉咙,就在起火之时。”张万顷依旧端详着他,一番言语说得别有所指,“司录,你素来颖悟,又与那骆玄同在长歌微山书院待过,不知有何见解?”

“如今乃非常之时,下官自然不敢藏私。”苏沉璧仍是依礼垂下了眼眸,言语间是挑不出错处的恭敬谦和,“依下官所见,此事或有两种可能:其一,长歌门中有一式名为‘平沙落雁’,奏之可短暂摄人心神;其二,人犯唯恐遭到报复,在那些人纵火之时畏罪自戕。不知张府尹以为如何?”

“若是被你所说的这曲‘平沙落雁’摄了心神,可会有什么症状?”

“张府尹或可以傀儡戏为设想。心神封闭,行事皆为奏曲者操纵,如是而已。”苏沉璧言辞诚恳,却并不提及这其中的更多技巧——以他对门中“莫问曲”诸式的精进,如先前那般只操纵对方的行止而保持其心神清明,亦并无不可。

“心神封闭……”张万顷沉吟起来。

“若张府尹并不相信,下官也愿意演示一番。”

“不必了。”张万顷摆了摆手,“那人死前曾高呼‘他们来了’,神色亦是十分惊恐,并不似……受人操纵的模样。”

苏沉璧见此自然不会多言,只是向着张万顷又是躬身一礼。

“虽则如此,你的嫌疑仍不能完全洗脱,毕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官署外放上一把火,也并非难事。”张万顷再开口时的话语也并不出苏沉璧所料,“你今晚听到鼓声前都在何处?可有人能作证?”

“下官用过晚膳便睡下了。若说作证……大约也只有归家时与宅子的租主打了一个照面。”

张万顷悠悠地叹了一声,念及苏沉璧往日皆是尽心办事未有疏漏,为人亦是谦恭有礼,难免也有几分无奈的歉意:“如此,可真是不好办了——司录,若想证明你与真凶无关,只怕还你需在这河南府中待一阵子,静待调查了。”

“张府尹,下官因这长歌门的出身,往日早已被不少同僚私下怀疑。如今既是非常之时,还请府尹不必顾念以往,一应事务秉公而行。如此方能打消同僚的疑虑,方能正下官之名。”

苏沉璧素知张万顷虽是伪官,上任以来却是大公无私、庇佑百姓,自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他方才已对自己怀有几分不忍,如今自然更听不得这等语调温柔而萧索的“肺腑之言”。

“但依例,当将你暂且收押入河南府狱。”

“下官谨从张府尹安排。”

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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