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密信,待得张万顷收了公文示意他可自便归家时,便从容离去。 途经西市一间杂货商铺时,苏沉璧摇响窗边的铃铛唤来老板,一面闲谈似的付钱定下了几款货物,一面暗自将那纸条塞给了对方。 事出紧急,若想令铜驼坊一带的内线尽快携情报撤离,便唯有拜托能直接联络各处的“金阙”加紧奔走一番了。 —— 妙空儿全然不觉得江听澜会对骆玄之事有更多的兴趣,絮絮叨叨地又是说道:“还是说那写信检举的顾淮,这小子真是比谁都狠!他本想借此机会向有望继位的晋王安庆绪投诚,没想到这事儿后来不知怎的就被压下雨大半,檄文这边嘛……就死了个江远舟,书院那边也只牵连了六七人,便不了了之了。” “哦?倒看不出这顾淮还有好几副面孔。”江听澜讥诮地应和了一声,心下已有了些盘算,“我听说大理寺的人在秦家院子里发现的账本,看来……也多半是他的手笔了?” “那可不是么?顾淮仿得了秦可帧的字迹却不擅做旧纸张,就看大理寺愿不愿意查了。”妙空儿很是鄙薄地笑起来,“别看他平日里一副谦恭有礼的样子,实际上比谁都恨秦可帧。有这么个老师,注定了他顾淮一辈子不能出头,更何况他暗地里恋慕的,也正是那江月楼的花魁沈黛衣!可是论气度相貌、才学风雅,他怎么比得上秦可帧?” 见江听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妙空儿将藏于袖中怀中的一应物事尽数抖出,又是趁机一阵讨饶:“女侠您瞧瞧,东西都在这儿了,您便放过——” “砰”! 这一次根本不待妙空儿说完,江听澜便已收起链刃一记手刀重重劈在了他的后颈,直教他眼冒金星地倒了下去。 “我改主意了,”江听澜似笑非笑地俯首看着晕倒在地的妙空儿,慢条斯理地蹲下身收起了一应书画器物,而后拎着妙空儿的衣襟,拖着他跃下了屋檐,“请和我跑一趟大理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