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陈晏右手持剑,摆出防御姿势,剑指希翌道。 “是我。” 陈晏微微侧头问道:“难道是海上的那个羽族人?” “你只是将我当做了羽族,我是只魇魅。” “原来是大妖希翌,传说曾与现任妖王争夺过妖王之位,失败后不知所踪的那个。” 希翌眨了眨眼睛道:“我赢了,只是不想做妖王罢了。”她在这件事上倒是急于解释。 陈晏冷笑道:“你们是专门给我下套是吧,真是捅了魇魅窝了,奇怪你们不是很少见吗?怎么个个都让我碰到了,你来此有何目的?” 她拿着剑有些发抖,打开灵识,她的睫毛微微一颤,嘴角抽搐道:“怎么可能只有这点稀薄的妖气,只能感受到司愔的,还有好重的魔气。” 司愔站在两人中间已经做好拉架的准备,千年前他就听过希翌超爱打架的事,她可是个会主动上门惹祸的。 “宫殿!为什么宫殿方向有这么大的魔气,是你们把妖魔引到长安来了的你们好大的胆子!!!我等会儿来收拾你们!!” 说罢她耍手将剑飞投掷半空中,起身跳跃,身姿轻盈得如一只灵雀一样,朝着宫殿飞去。希翌见此眼里闪烁着一种别样欣喜的情绪,她又回忆起小时候跟主人在一起的日子了。 “不准你去。”她拦着司愔又朝他翻了个白眼道:“你把她眼睛弄瞎了,你再跟魔族扯上什么关系,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多想,魔尊他只是来看看他们两个朋友。” “我担心她有什么意外。” “放心死不了她的,我们乖乖看戏就好。”说着便飞向树顶,轻点在几片金色的银杏树枝上,背手而立。 “不行,我要去看看。我怕她有事。” “你在了,她才有事,不是吗?别对她多上心,你不过是她的一个劫难。”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只是她的一个劫难。” “告诉你吧,无聊的神仙无聊的魔君无聊的妖王六界都时不时在看你的好姐姐呢!” 司愔皱眉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他第一次对同族语气说话这么重。 希翌嘲讽道:“没什么意思,别把自己当回事儿,我认识她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等她归位那天,她的记忆恢复过来了,她喜欢得也是我这只魇魅,不是你这只小东西。” 希翌初见陈晏其实是失望的,她和她的主人一点都不像。 她明明有漫长的寿命,只是区区十几年光阴,却能让她记了千年。其实那段岁月谈不上有多美好,被驱逐被咒骂的日子里,神女只是微笑。为一株花儿而笑,为一朵云而笑,为风声而笑。 她知道她不会回来,确还在隐隐期待,也许有了前世记忆,神女还记得她,如此这样,希翌就满足了,不至于那些日子像琉璃幻梦一样是虚假的就好。两个人有一段相同的记忆总比一个人不停的咋舌回味好。 此刻在普通人眼里,不过是一团浓雾悄悄飘进了大明宫内,夜深了,帝后已经安眠。太子还在奋笔疾书的批着奏折。 灵宝剑闪着耀眼的金光,她握着剑,她一步一步走在屋脊上,用灵识感知对方的方向,剑尖朝下划过黄色琉璃瓦上蹦出火星。 “来者何人!”她叫喊道 “魔尊,也许我的另一个名字比较出名,蚩尤。”他直言不讳道 “什么?!”她诧异道,就这情况她实在冷静不下来。 “别这么冲动嘛,我只是来看看你和应龙。”他跨坐在屋脊上笑道。 “魔尊大人,你搞错了吧,我一个仙门小辈能和魔尊有什么关系呢”说罢她剑插屋顶,口念咒语,调动全身的真气。 以此地为镇眼,她要困住这魔尊。 “什么东西,怎么屋顶破了!”落下的灰害得他打了几个喷嚏,也让昏昏欲睡的他立马清醒过来。 他们就这么巧得落在东宫宫殿顶上。 “别白费力气了,你这点小把戏。” “我就算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你这魔物扰我人皇一丝安宁。” 他靠在屋脊兽上,懒懒散散的看着紧张到浑身发抖的陈晏,风平浪静的日子里难得有一些趣味。他伸出手掌一团黑浓色的雾气朝着陈晏的面扑过来。 她现在的修为跟蚩尤魔尊真真是跟蚍游撼树一样。 “什么东西?!”就好像有人朝她撒了胡椒面一样,她连打几个喷嚏。然后她跟个柱子一样立住了,慢慢睁开了噙着泪水的眼睛。 “我…我的眼睛,能看见了,怎么治好了?!你怎么治好了我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