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分钟…… “别喊了。”她忍着剧烈的疼痛,从地上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到凳子边,坐下后检查伤势,纤瘦的脚背上起了四五个大大小小的水泡,格外吓人。 “你那边刚才什么情况?” 看到姐姐人出现在视频中,梁晨才放下心来,开始询问。 “烧水壶里的热水烫到脚了,起了几个泡。”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梁晨继续问。 梁筱摇了摇头:“算了,大过年的车都难打,还拖着一条被烫伤了的腿,就别折腾了,我找找家里还有没有药。” “那好,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嗯,挂了。” 没想到这个平时不着调的弟弟关键时刻还挺沉着冷静。 梁筱放下手机,走到电视机柜处,蹲了下来,一层一层地开始翻抽屉。她和朱婧娴都属于不怎么感冒的体质,平时受点小伤,也不太在乎,所以家里的药还是刚搬进来的时候买的,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消炎药倒是还剩几盒,看了下日期,能用。继续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烫伤膏,梁筱只能先去浴室用凉水冲洗,同时用消过毒的针将水泡给戳破,坐到沙发上,再次拿起手机想要看看有没有药店可以提供送□□。 翻了翻 没有 所有的都显示已打烊 正气馁,门铃响了,她还没来得及思考会是谁,收到周洲的短信:“是我,给我开下门。” 梁筱赶紧走过去,门把手轻轻一按,出现男人的脸,惊讶问:“你怎么来了?” “我没回家,听说你烫伤了,给你买了药。” 他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周洲所在的审计局节中要安排人加班,轮到了新来的同事。 这位男同事老家在哈尔滨,已经整整一年没回过家了,周洲作为他的领导,因为要照顾这些刚来的下属们的情绪,替他值了两天的班。 “你也不回家过年吗?” 突然想起他父母都已经不在,才觉得问的问题有些唐突,只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周洲用眼神暗示梁筱别在意,又继续说道:“我这些年都去我大伯那儿过除夕,他们知道我工作忙,也能理解。” 说话时,低头查看梁筱的脚:“别站门口了,去客厅上药吧。” “哦好。”一个不小心,左脚发力,碰到了伤口,梁筱“嘶”了一声,扶住墙壁,看起来似乎很疼。 “没事吧?” 周洲见状,急忙问。 直接托着梁筱的腰,将她带去了客厅,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紧张伤势,竟然连门都忘记关了…… 所以半个小时后,当陆承昀出电梯时,看见梁筱家的门还开着,一度以为遭遇了抢劫…… 年三十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举家团圆的日子,饶是平时经常出差的陆父都抽出空陪家人过年。 陆家上下吃完了年夜饭,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看到一半,陆承昀突然起身准备离开。 陆父冷着脸:“这种时候你还出去瞎混?” 陆承昀坦然回:“刚才公司打来电话,一个系统出了点问题,我过去看一下。” “哼。” 陆父虽不太高兴,但听见是公事,也就没再说什么。 从家里出来后,陆承昀便直接开车来到梁筱这儿。 在空荡的走廊里站了几分钟,他决定跨步向前,已经做好下一秒就与抢劫犯硬碰硬的打算,哪想到右脚刚迈进去,就听见陌生男人的声音,在说:“这几天你洗澡的时候稍微注意一下,千万不要碰上水,如果伤口感染还得去医院。” 如此嘱托,仍旧觉得不放心:“要不要送你去挂个急诊?” “不用不用,我心里有数。” 梁筱悄悄抽回被周洲握着的脚,应该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这一举动有些冒犯,周洲也赶紧收回了手,岔开话题,“说明书上说一天三次,我看你烫伤的程度大概一个星期就能好。” …… 从陆承昀的角度看去,男人半蹲在茶几旁,卷起袖子拿起笔认真地在各种涂抹的药膏盒上写下了每天该用的次数…… 他没出声,慢慢退了出去,只是叮咛响起的电梯让梁筱忍不住回过了头,周洲这才发现门竟然没关,走到玄关处,关了门。 梁筱疑惑问:“外面有人吗?” “没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