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致。” “嗯?” “有个常识你需要了解。” “嗯。” “人不吃饭,会死。” 盛致笑了笑,迷迷糊糊地问:“现在白天晚上?” 能提出这样的问题,足见这几日过得荒诞。 韩锐从她身下抽出胳膊,下床去拉开窗帘,日光倏忽涌进来,有些刺眼,她蹙一蹙眉,并不睁眼,把脸别向暗的那面。 生物钟日夜颠倒也就罢了,她有本事把生活过成床到浴室两点一线,更让人头疼的是几乎没吃进去多少东西。 首先她不同意让工人上门做饭,难为情,怕尴尬。 韩锐不太理解她的顾虑:“又不是有妇之夫和有夫之妇不伦恋,有什么好怕?” 她做贼心虚,几间卧室一片狼藉,没有收拾过,外人一看就能知道发生什么,这部分被她划为隐私,不想被窥见,因此坚持抗拒。 韩锐尊重她的意见,改叫外卖,见识了她的挑剔。 时常是看着好好的菜品吃一口马上吐出来:“地沟油。”不是地沟油,也有可能因为别的原因被吐,“合成肉”或“僵尸预制菜”。 三番五次,韩锐都被她磨得没了脾气:“豌豆公主是你吗?见了你谁不跪下喊‘真公主’?” 四天里她只吃进去一碗韩锐绞尽脑汁下的面,还吐槽“不是阳间食物”,不肯吃第二回了。 盛致:“不如你想吃什么下单买过来,我来做。” “不用那么辛苦,”韩锐把她从被子里拖出来,“你只管起床,带你出去吃。” 其实对盛致来说,比起出去吃,她更愿意赖在家自己做。但想到韩锐这几天也都吃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可能想吃点好的。于是听劝去洗漱。 进浴室前想起一桩心事,给韩锐分配任务:“你这的洗衣机太复杂我不会用,你把床单收去洗一下。” 韩锐嫌麻烦:“会有人收拾的。” 盛致急得立眉:“让阿姨看见阿姨怎么想啊?” 韩锐微怔,笑起来,也跟着她称呼‘阿姨’:“阿姨又不是刚下凡的仙女,她还能怎么想?” 盛致瞪他:“家丑不要外扬懂不懂!” 一点都不懂,韩锐坐床边笑得停不下来:“你丑还是我丑?谁丑了?”看她那么较真,只把她当无理取闹的小孩哄一哄,“行,你去洗你的,我去洗床单。” 两人分头行动,直到他订好餐厅,她穿好衣服。 她又提新的要求:“你来开车,我不想碰见小何。” 韩锐迟疑地回过头:“那我不能喝酒。” 盛致斩钉截铁:“那你就不要喝酒。” 韩锐:“…………” 只能听她的了,也好,自由一点。 盛致的外衣还是穿的除夕那套,他看着心里有点别扭,毕竟当时因为这衣裙起了争执。要去的餐厅穿得太休闲也不合适,干脆带她去商场买礼服。 盛致不仅没反对,还得寸进尺:“也陪我重买个内衣,我穿不惯这种带钢圈的。” 她现在穿在身上的是他临时买来应个急,用手机在成衣网站下单送上门,款式就那么几种,还大多断码,比照她原来的内衣尺寸筛选一下,只留下一件,没有挑选余地。 韩锐把实情告诉她,突然起意,暧昧地笑笑:“能不能挑我喜欢的款?” 盛致转头看过来:“你喜欢什么样的?” 车停在信号灯前,韩锐朝她勾勾手示意她凑过来,用蛊惑的耳语对她细致地描述了一遍。 盛致从他身前退开,很明显地咽了咽喉咙,用眼睛睨着他:“你喜欢的样式正规商场都不会有。” “是么。”他只为撩拨她一下,没什么执念,淡淡笑着,“那太遗憾了。” 盛致经不起撩,心又怦怦乱跳,急于转移话题,想起他现在开的车,好像在夏夜时常看到。 她说:“你刚认识我的时候,我在我住的锦湖苑附近经常见过这辆车,有一次看见车里的人也有点像你,是你么?” 韩锐面色一沉,并不想谈她的过去和自己看见的画面,矢口否认:“我没去过那一带。” 他否认得这么彻底,让她一瞬间否定了先前百分之八十肯定的猜测,也许就是看错了。 过几秒她又问:“那陈屿宁是被你按住的么?” 韩锐警觉地看过来,半开玩笑:“怎么?要寻找我爱你的证据?” 盛致愣了愣:“那倒不至于,如果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