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一眼:“噢,这是孔老师,是组织骨干,算得上军师了,他自称是律师,可我觉得他谈吐、思路都像公关。原来他全名叫这个,我查查……孔文栋……” 李和铃打开笔记本一番操作,很快就有了结论:“查不到他的律师资质。” 盛致:“果然……那就不适合直接去跟他沟通了。” Maie倒不这么认为:“还是要象征性地沟通一下,不沟通他会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加强防备。你有什么侧面工作可以同步进行,” 盛致承认还是前辈考虑得周全,当即拿起手机去会议室外的走廊给王灵均打电话。 王灵均摆了她一道,心里还有些歉意,听说跟他借人去跟拍,也不是什么难题,痛快地答应下来。 他也聪明,一下就猜到她在做君腾汽车的案子,多关心一句:“最近挺头疼吧?” 盛致不想谈细节,只是轻笑一声:“还好。” 挂电话前王灵均又说了一遍等有空了约饭,好像那是他的口头禅,不过没有追着她非要敲定一个具体时间,她就不觉得是个负担。 她刚回会议室,手机又唱起了“茶壶歌”,一看来电还是王灵均,觉得可能还有什么需要补充,赶紧又在Maie诧异的眼神中退出会议室去接听。 王灵均说:“如果有需要,可以跟我敲一下时间。我这儿有个税务的料,不算特别板上钉钉,不过有讨论度,转移视线够用了。” 盛致好轻易就原谅他之前的辜负了,毕竟人家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嗯,谢谢。” 王灵均的人能拍到什么,她不确定。 能不能拍到什么,也未可知。 但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李和铃那边倒是进展顺利,经过一些“利诱”,有几个车主想直接拿钱走人,走之前还很讲义气地在联络群里搅了搅浑水,散播了一些指桑骂槐的言论,说群里不干净,有“积极分子”拿钱办事,“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这几人退了群,留下一个人心惶惶的烂摊子,那些骨干发誓的发誓、晒存款的晒存款,都说自己不可能拿这种小钱,只想为大家讨一个公道。 总之,维权的这群人暂时自乱了阵脚,展开了内耗。 盛致在等,也稍稍得了喘息,精神稍一放松,趴在会议桌上迷迷糊糊睡过去。 醒来时不知时间,冥冥中感觉是深夜,她揉了揉压痛的一侧脸,想从纸堆里翻出手机,余光突然扫到墙边一个黑影。 结结实实被吓得一哆嗦。 这一抖,直接把肩上披的男士西装抖掉地上了。 韩锐无声地勾起嘴角:“这么胆小?” 盛致笑不出来,心脏跳得剧烈,半是惊吓半是惊喜,从地上捡起他的衣服,定下神来,忽然想起自己没化妆,脸还像只花猫,局促地抱着衣服从灯光直射下往暗处躲了躲。 韩锐早看见了,干脆倾身凑近,抬手掐住她下颌,仔细打量:“脸是怎么了?” “过敏。” 他用指背贴脸试试她泛红处的热度,神情忽然凝重:“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盛致实话实说:“没有。大家都没有闲着。” 他突然心里一热,是种征战沙场后回来看见有人替自己守着家的感动。 想明白又觉得有些矫情,往常他出去办事,Maie坐镇在这里也用不着操心。 但正因为盛致还很年轻稚嫩,要用百分之一百二的精力来扛一些事,是顽强的菜鸟,才显得格外珍贵。 他不让自己继续矫情,随着起身的动作转换情绪,不由分说地把她从椅子上拎起来:“别在这里睡,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