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傻站在原地的梁执今心里弥漫起缕缕欣喜,只觉得如沐春风,瞧着这断崖都觉得顺眼了。快步追上沈念慈,将外袍轻轻地披在她肩上,“你的衣衫被划破了不少,用这个挡一挡。” 沈念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瞧见他的模样,即使刚才九死一生,他身上也是满满的污渍泥泞,却丝毫不影响他矜贵清秀的俊美模样。 只是道:“自己衣衫不整,披着你的外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自己同你发生了什么。” “这有什么不好!”梁执今的话语轻飘飘,却缠绵着丝丝喜悦,隽秀面容虽然惨淡却笑意湛湛。 “你…”沈念慈没有再应他,但是也没有脱下外袍。相比于穿他的外袍,衣衫不整的在大街上,才是更不雅的事情。 枣红色的骏马见到主人回来乖顺地扫了扫马尾巴,鼻腔发出低沉的嘶鸣,似乎是在疑惑主人去哪里了。 两人一路疾驰飞奔回到沈府。 沈念慈刚踏进院子,便瞧见严寒艳拦着桑晚不让她进沈老太太的房间。 “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怎么有资格去服侍老太太。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居心叵测!” 严寒艳让几个壮实的家丁围守在沈老太太门前。她自己则是叉着腰嚣张跋扈地挡着桑晚,锐利凶狠的眼神是丝毫都不加遮挡。 “大夫人,我让桑晚进去的。”沈念慈忍着身体酸楚疼痛,快步上去,依旧盛气凌人。此时她是什么都不伪装了,看向严寒艳的眼神如同野兽盯上猎物,寒芒湛湛,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着般眼神看得严寒艳忍不住后退几步,心虚起来,但还是装腔作势。瞧着沈念慈衣衫不整,裙裾泥泞不堪,甚至被划破,还穿着男子的外袍,怒声道:“大姐儿,老太太尚在病榻,你这个当孙子的还在外面胡作非为。衣衫不整,还穿着外男的外袍,真是伤风败俗,成何体统啊! 瞧着一旁的桑晚,又接着斥责道:“老太太是最疼你的,可你也不能胡来啊,让这个狐媚子来扰老太太的清净,让她走之前都不能安分一会。” 沈念慈嗤笑一声,眼若寒芒发出丝丝萧飒,冷冰冰道:“大夫人,祖母出事,你第一时间不是通知父亲和阿兄,反而是封锁消息。若不是我院子里的侍卫偷风报信,想来祖母早就驾鹤西去了吧。大夫人似乎巴不得如此。” “大姐儿,药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污蔑长辈,你可知该当何罪!”严寒艳怒瞪着沈念慈,脸上的褶子都夹杂着怒气,精明狠戾的模样丝毫不加收敛。 沈念慈见严寒艳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冰冷寒意覆上,怒意恨意让她眼底一片猩红,“大夫人,桑姐姐精通医术,她早就给祖母检查过。祖母昏迷并不是寿终正寝,而是被人下了毒。大夫人,你当真不知此事那?若你再加阻拦,就看你承担不承担得起后果!” “她一个外面来的野路子,如何能证明自己说的话!谁知道是不是骗人的!大姐儿,周大夫是一直负责我们沈家的诊治,为人忠厚老实,医术精湛,你连他的话都不信,反而相信这个野路子,你真是猪油蒙了心!” “我看你在猪油蒙了心!”沈德清和沈念安阔步而来,两人身上的锐利盔甲否来不及褪下,雄厚的声音夹杂着喷薄而出的怒气,气势汹汹地从外赶来。 沈德清直接拉开挡在门前的严寒艳,朝着守在门口的家丁,强大的压迫感直面而来,威武气势势不可挡,道:“怎么?你们是沈家的家丁,还是她严寒艳一人的家丁!” 这怒气冲冲的一嗓子,吓得家丁纷纷退下,沈德清收敛住怒意,推开门,桑晚随即跟着沈德清进了屋子。 严寒艳被那一嗓子吓得身体一哆嗦,颓废茫然地跌落在地上,六神无主,根本不敢去看屋子里的情况。 “姩姩,你先去换一身衣裳。晚儿已经告诉我们一切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会祖母的。” 沈念安安抚着情绪和精力已经达到极点的沈念慈,怒色晕染了她的眼眶,恨不得立刻撕碎了那个给祖母下毒之人。 兄长的细心安抚让沈念慈的心终于可以放回原处。 刚才还可以以一当十的沈念慈,再也忍不住在兄长面前轻声哽咽抽泣起来。如同一头受伤的小兽,历经万般磨难艰辛,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家人。 终于有了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