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外有一片密林,湛蓝深远的苍穹,显得碧蓝如洗。眺望远方,但见山峦起伏,层林叠嶂,林立的树木郁郁葱葱。蓊郁烟雾缭绕山林之间,显得缥缥缈缈,萦青缭白。 三人将马匹拴在林子外,马儿扬鬃嘶鸣,惊起林间群鸟起伏,三人接着前往林子里。 “我先同你们说一下,血藤草它的叶子是椭圆形,绿叶上覆满了红色的血丝。它就像野草一般的大小,一般喜欢生长在阴冷寒湿的地方。” 桑晚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三人便分头开始寻找。 沈念慈穿的是盛京城正流行的烟云流纱裙,薄如蝉翼的纱布密密麻麻堆叠而成。然而在这勾刺密集的林子里,稍有不慎便会被挂破。 细腻白皙的皮肤瞬间便被尖刺划伤,溢出丝丝血迹,林间的雾气蒙蒙捂着伤口,阴冷寒湿。可她却丝毫不在意,只顾埋头寻找着。 随着越走越深,即使是春日正午,暖阳依旧被山林层层枝叶遮蔽,浓荫如幕,云烟氤氲笼罩,寒气四溢逼人。 沈念慈忍不住缩瑟身体,薄纱御寒能力根本没有,浸上寒意甚至变得更加沉重,剐蹭这皮肤,如同密密麻麻的蚂蚁啃食肌肤。 青涩的青草味裹杂这土腥味,脚底踩在飘落的枯叶之上,软塌塌地土壤一步便是一个脚印。只能曲腰低头四处寻找着。 刹那间沈念慈脚下一滑,直接从一个陡坡之上滑落下去,酿跄之中更是直接从陡坡跌落到断崖之下。 惊呼声在这空旷寂静的山林如同晴天霹雳般落下。 梁执今听到这声音,心底瞬间拔凉拔凉,眉心拧成一片,隽秀俊美的容颜惨白。什么也不顾及,一边喊着“阿慈”,一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来。 断崖之下。 幸好断崖下有着一个窄小突兀的大石块从峭壁面隆起,形成一块天然的平台,沈念慈摔落在石块之上,并没有坠落断崖之下。 石块与断崖交界处有着极窄石罅崖隙。在夹壁缝隙之中,藤藓厚密,时复晦暗。 从断崖摔落,沈念慈只觉得全身摩擦得疼痛,裸露在外的胳膊被划伤,猛烈的撞击感让她胸口一震。忍着刺痛,她环视四周,检查情况。 俯视而望,云烟缭绕深不见底,只能庆幸有这块隆起的石块将她接住。 余光随意打量着四周,居然看到在断崖石罅里,赫然长着桑晚描述的那个模样的血藤草。一旁茂密的藤藓遮挡着血藤草,崖壁斑驳处甚至还有渗出的水流,给血藤草的生长提供了不可或缺的条件。 沈念慈只叹果真天无绝人之路,虔诚地跪在崖壁前,白皙修长的指尖染上泥泞,苍白的面容终于浮现一抹喜色,小心翼翼地把那株血藤草连根刨起。 梁执今寻着声音过来,在断崖之上向下而望着,额间的汗水发亮,声音喘促发抖,“阿慈,你在哪里?” 听到动静的沈念慈扯着嗓子回应道:“我找到血藤草了,你不用管我,去把桑姐姐找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血藤草。” “阿慈!”听到声音从断崖下传来,梁执今心弦一崩,沉得像灌满铅一般。 可沈念慈却不耐烦,心急如焚地催促道:“你快去!” 好在桑晚也在朝这边靠,梁执今没花多少功夫便找到了她。什么话也不讲,抓住桑晚的手腕便变沈念慈的方向跑去。 “你赶着去投胎啊。”桑晚手腕被紧紧抓住,锢得她生疼,眉心紧蹙,语气也染上了几分薄怒。 但念在他是担心沈念慈的份上,也懒得跟他计较。 没过一会便跑到了沈念慈跌落的断崖。 桑晚朝断崖下望了望,直感叹这丫头福大命大,若是真摔下去,结局只可能是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崖壁陡峭却没有足够下脚支撑的缝隙,不好攀爬,她只能试探地询问一句:“你能把那血藤草递上来吗?” 听到声音的沈念慈仿佛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坚定清脆还透着隐隐的欣喜,道:“我试一试。” 随即,沈念慈便尝试把脚塞入石罅中,刚踩上去,碎石便稀稀拉拉滑落,坠入无底的断崖,随着一坠的还有沈念慈的心。 稍有不慎,坠落下去,摔一跤还好,若是坠落悬崖,便是万劫不复。 没有受力点,也没有可以支撑住身体的石罅缝隙。沈念慈就只能咬牙,用指尖去扣住峭壁岩石,完全借臂力支撑住身体。 起先还好,随着手臂的酸楚无力越来越明显,指尖绷得直直的。因过分用力,指缝里甚至渗出丝丝鲜血,氤氲在峭壁之上,混杂着刚才的泥泞。 污浊染血,一片狼藉。 “阿慈。”梁执今低头望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