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被沈念慈的搅和,太子成功滴水未进,更不用谈吃食,饿着肚子平平安安地离席。 沈念慈站在宋府门口目送着太子的马车离去,心情无比舒畅,狡黠的眸子透露出浓厚的笑意。 落入他人眼中却是无比刺眼。 倏地,沈念慈只觉得手腕被人大力握住,忽地被拉走,她控制不住身体的重心,只能顺着那人的力道而动。 一抬头,她就看见了梁执今。他的面色无比苍白,一对乌黑的眸子看起来比往常更黑沉深邃,似乎蕴藏着无尽的风暴,特别是加上紧蹙的剑眉,周遭的气场都要跟着冷上几分。 沈念慈稳住自己的心神,“六殿下,你这是干什么。” 宋家低调,宋府特意修建在了偏远之处,远离繁华。如今,梁执今还将她拉到了一旁的小巷子里,小巷子被周遭的住宅挡住,只留下一片阴影,更是人迹罕至。 终于,梁执今停了脚步,骤然停步,沈念慈不得不靠在墙壁稳定住身形。 一抬眸,便梁执今对视上了,沈念慈的呼吸都忍不住变得沉重起来。 但还是勉强牵扯出笑容,尽量用着和蔼的语气道:“殿下,这是何意。” “阿慈,你知道今日我会对太子下毒,对骂。” 一个阿慈仿佛将沈念慈拉回了前世,在她死前似乎也听他唤过。她有很多称呼,有人唤她姩姩,有人唤她念慈,有人唤沈大姑娘,可从来没有人唤过她阿慈,也只有他这般唤过自己。 这一世为何会如此,一字一句如惊雷般落入沈念慈耳中,她不知道梁执今问出这话是何意。 是试探她吗? 想到这,沈念慈看向梁执今的眼神愈发惊恐,却又在极力掩盖着自己慌乱。 梁执今见沈念慈迟迟没有回应,看向他的眼睛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神情,他内心弥漫一片酸涩,步步紧逼着她,声音柔和得有些瘆人,再一次问道:“阿慈,你为何会知道?” 他似乎不得到答案,不会善罢甘休。 沈念慈想往后推,可背后只有粗糙的墙壁,开春以来穿的衣裳逐渐单薄,她感觉后背被摩擦得生疼,还伴随着节节攀升的凉意,她感觉后背的内衫已经被寒意覆盖。 传来阵阵凉意,沈念慈仓促开口道:“殿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是你明明知道!”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看着我吃下去,你明明知道那有毒。 梁执今压低着嗓音,几乎绝望般怒吼出来,低沉得吓人。沈念慈听后也失神一怔,下意识地看向他。 惨白的面容,眼眶却微微泛起红晕来,仔细看似乎能看到眼眶正在蓄积泪水,沈念慈从未见过这般的他。 即使是在除夕,他被那么多人殴打,也未露出过如此表情,仿佛受尽苦楚,内心有着无尽的委屈。 “殿下…” 还未说出口的话语,全被梁执今堵住了,他不想在听她解释,直接欺身压上紧贴在墙壁之上的沈念慈,双唇即刻狠狠地压上她的双唇,毫无章法地吻住她的唇瓣。 炽烈的气息扑面而来,梁执今身上的冷香涌上鼻尖,沈念慈瞪大了杏眼。 她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两人接触的部分,其他一切都被摒弃,反抗,挣扎,推拒,都无济于事。只能感受到梁执今在唇瓣上辗转,灼烈的气息疯狂地闯入她的世界,修长的双臂将她禁锢在自己胸前的一小片天地。 须臾之间,一滴咸咸的泪水落入沈念慈的唇瓣,她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下意识想去触碰这一滴泪水。 却被梁执今抓住这空隙,舌头在唇齿之间强势攻入,舌尖缠绕上的她的舌尖。 缠绕之际,沈念慈如同触电一般,狠狠地咬上了梁执今的唇瓣。可他根本就不吃疼,反而愈发凶狠地闯入,沈念慈被吻得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发软站都站不稳,他禁锢她的力道愈发紧凑。 转瞬间,沈念慈尝到一口腥甜,是她刚才咬的吗? 梁执今忽地松开她,捂着嘴巴剧烈地咳嗽着。结束之际,松开了手掌,一片鲜红,唇瓣亦是一片鲜红血渍。这红色给他惨白的脸色平添一份妖异。 沈念慈这才意识到,口中尝到的腥甜,是他吐的鲜血,他为何会吐血?难道他中毒了!难道刚才在宴席之上吃的桃花酥是有毒的。 沈念慈陷入了震惊之中,看向他的神色如同看疯子一般不理解,胸脯还在拼命的喘息着,被亲得微肿的唇瓣透露出异样的光泽。 怒从心中来,大声呵斥道:“你疯了吗!” 回应着沈念慈的是一阵更加剧烈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