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那我也很忙。”她低下头,甩开周守中想要拉住她的手,“我要回家了。” 周守中从身后追上来,“以防路上不安全,我送你到楼下。” “简渊都不关心,你关心什么?” 周守中好像第一次见她赌气闹别扭的样子,有点适应不良,跟着她在小巷里走了一段路,“……他很担心你。” “我不管,你回去转告他,我要跟他吵架了。” “……” 怎么吵架还有预告的? 周守中干巴巴地说,“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一根胡乱牵了线的灯泡,发出接触不良的信号,灯晕在夜色里明明灭灭,飞蛾绕着它到处乱撞。 应星星慢慢停下脚步。 “那我自己说。”她抬起头,飞蛾的影子在光线中缠绕,她没有再去拿毫无动静的手机,而是问,“简渊在哪里?” …… 霓虹彩灯从车窗掠过,城市的中心充塞着各种各样的色彩,路过亮如白昼的广场,行人来来往往,黑暗在这里几乎无所遁形。 这样热闹的夜晚,应星星很久没有参与过其中。 黑色轿车最终停在一处临近湾区的高楼,乘着电梯往上,西侧是夜色中静谧海湾,东边却是整个城市最繁华的商圈,璀璨的光聚在脚下。 周守中带她到顶楼。 房子的色调温和却显得冷淡,大面积的沙色与白碰撞出漫无边际的空旷,家具摆放的位置透露出主人的洁癖与强迫症,但是沿着楼梯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画,杂乱无章的线条和碎片化的构图,完全能够让人困惑于画家想要表达的内涵。 应星星看了一眼这组与装潢格格不入的画作系列的落款,来自一位新锐西班牙画家,系列名字叫《几何绑架》。 她只觉得自己审美被绑架了。 “你带我来了简渊家里?”她问。 “嗯。” 应星星很想客套的夸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只找到一个优点,“……挺大的。” 周守中对此不做评价,“他在二楼尽头的房间。” 应星星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他,“你不上去吗?” 他摇头。 应星星又问,“你带我来这里,会被怪罪吗?” 周守中没有回答,只是说,“去看看吧。” 顺着楼梯往上,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房子的空调温度偏低,她摸了摸手臂,敲响走廊尽头的房间。 在门口等了两分钟,没有人应答。 简渊不在里面吗? 她试探地转动门把,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厚重的遮光窗帘完全阻隔了脚下城市的繁华璀璨,门缝透进的冷白色灯光斜斜地分隔了黑暗。 隐约看见一道人影,侧坐在靠窗的圆桌前。 应星星奇怪地叫了一声,“简渊?” 黑暗中的侧影稍微转过脸来,走廊上的光微弱地映着他的脸色,看上去很苍白。 应星星推开门,他的身影投落在门缝洒进来的灯光里,拉的很长,像是潜伏在水面之下的暗影慢慢显出形状。 应星星咳了一声,想起自己是来吵架的,收回了客气,“我要进来了。” 简渊没有说话。 她借着微光摸索了一圈,“……我找不到开灯的地方。” 简渊转过头,继续盯着窗外的方向——拉上窗帘的窗户只有一片漆黑,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不要开灯。” 他的语气很疏离,好像在跟陌生人讲话。 刚才在电话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感更加明显地显露出来,应星星踏着冷光走近,看见他坐在窗前,圆桌上放着半杯水,和几片拆开的药片。 他安静的好像跟黑暗融为一体。 应星星走近他,蹲下来,先是拿起药片,光线太暗,她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又拿起桌上的水杯,浮冰化在玻璃杯里,冷气形成水滴顺着手指流下来。 “学长,你生病了吗?”她问。 简渊的视线随着她的声音移回来,在微光的映照下,眼睛里的情绪像是凝固在经年不化的冰霜之下,隔着一层无言的屏障。 她一时竟然有种被禁锢在其中的错觉。 “简渊?”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袖,扯了扯,“你还好吗?” 手指不经意触碰到他的肌肤,竟然不似往常温度偏低,反而像藏着一团火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