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萩原研二拎着衣服直接去了松田阵平家,也不管这个时候会不会扰人清梦。 松田阵平才刚刚睡下,听见门铃声,他拉开门,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目光凶狠,杀意十足:“大晚上的,你过来干嘛!” 这要是高木涉,早吓得战战兢兢了,萩原研二却丝毫不惧。 “诺,你的衣服。”他把装着衣服的袋子往他怀里一拍,绕开他,径直走了进去,在沙发上坐下,这副如入无人之境的态度,看着比松田阵平这个主人还要自在。 衣服?他什么时候把衣服落在对方那里了? “什么衣服,这么着急……”还沉浸在困意中的松田警官嘀嘀咕咕的拉开了袋子,看见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几乎是在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质问道,“这衣服怎么在你这里?” “你说呢?当然是小由纪自己给我的啊!”萩原研二避而不答,故意说的模棱两可,引人深思。 松田阵平才不上他的当,一眼看穿对方的虚张声势。他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架着个二郎腿,不屑道:“不就是破了个案子嘛,有什么好得意的。”他明知道对方的意思,偏故意曲解。 萩原研二也不意外松田阵平这么快就知道下午发生的事,他也知道松田阵平是故意的,就像松田阵平了解他一样,他同样了解他。 “确实是没什么好得意的,”萩原研二笑道,“倒是运气好,做了回护花使者。”这样看来,是平局。 “护花使者?”松田阵平嗤笑一声,“那你护的花还挺多的。” 这就有点尴尬了。 “总比不解风情要好吧。” 松田阵平看了过来。 要是有第三人在场,一定可以看出这两人之间的噼里啪啦,电闪雷鸣。 “算了,我来找你不是说这件事的。”还是萩原研二先败下阵来,“小由纪明天要去相亲了。” “相亲?”松田阵平的反应很大,接着是狐疑,“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听见的。”萩原研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她会主动和你说这个?”松田阵平还是不大相信。 萩原研二笑而不语。 看他这副样子,松田阵平倒是不太确定了。 这种私密的事情,一般情况下,不是关系非常亲近的人不会告诉对方,就由纪子那天的态度看来,她对他二人的态度并无太多不同。虽然称呼上有所亲疏,但同样礼貌,客气,这表达了一种疏远。 不过——松田阵平想着,hai这家伙向来诡计多端,善讨女生喜欢,虽只有半天的时间,但想要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要太轻松。 萩原研二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对面的神色变幻,还嫌刺激不够似的,又加了一句:“你说小由纪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由纪子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但他是什么意思松田阵平是看出来了。输人不输阵,尽管内心有所怀疑,松田阵平还是嘴硬道:“没什么意思,估计就随口一说。” “可能吧,”萩原研二也不争辩,或许是觉得今天的刺激也够了,他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哈欠,“那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这松田阵平哪里还睡得着,他想起,不懂掩藏自己心思的少女,眼底爱意炙热分明,轻易灼伤了他的眼睛。 初恋总是令人心惊且难忘,他至今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初恋确实令人难忘,那种青涩果壳中含着酸甜的味道,如果这时候有人去问她,佐藤由纪子还能记得,春芽破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只是随着时光荏苒,没有得到浇灌的春芽渐渐枯萎,沦为尘土。 比起所谓的日久生情,她更相信一见钟情。她相信注定相爱的人在第一面就会有感觉,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可言说,只能意会。 日向理绘每次听她这么说,都会感到一阵肉麻,说的比神话故事还要玄乎,由纪子也觉得玄乎,但是恋爱嘛,本来就很玄乎。 虽然有科学表明,这是多巴胺分泌的结果,但是为什么会这样,还是无从解释。 果然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嘛! 萩原研二走的干脆,徒留松田阵平一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第二天早上的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 他倒是不担心那个所谓的相亲对象,相比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相亲对象,还是hai那个家伙更具威胁。 也许是因为昨日下了雨的缘故,早起的天都是阴阴的,令他本就不愉悦的心情越发的憋闷。 松田阵平带着一阵低气压走进办公室,吓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