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代代相传,就是要保护当今圣上的,只不过到天河这儿,兄长让他跟着我了。” 花鸳点点头,又问:“先皇先后……是这么殒的呢……” 她问完发现实在失礼,连道:“抱歉,可以不用回答,殿下当我自言自语便好。” “毒杀,”赵夜清却道:“他们前一日,还在同我讲话,一觉醒来,他们已经死在了夜里。” “……” “那一晚,我就在旁边。” 一觉醒来,身边的父母,成为了冰冷的尸体。 不知何时死去的,赵夜清可能和尸体睡了一整晚。 花鸳想到这里,心里都毛毛的。 “先帝驾崩突然,当时本王尚未十六,皇兄肩负大任,接受了摇摇欲坠的朝廷。”赵夜清又道:“这些给你说过便是,别传出去。” “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花鸳道:“……怪不得殿下您……失眠症……” 赵夜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本以为他还是在意,没想到说出来之后,轻松多了。 萤火虫越聚越多,不用借助照明,这片池塘也通透清澈。 他已经能将这些事情说给一个人听了,是不是表示他已经在慢慢放下了。 “只怕,他们在奈何桥觉得孤独。” “其实……”花鸳软着声音说:“这些流萤的生命也都不长,但是它们死去以后,会化作附近花草的养分,滋养一方土地,知道有一天,这些花草开出新鲜的花果,就会有新的流萤,从里面飞出来。” “所以殿下,死亡不可怕,”花鸳道:“死后无作为,无记忆,无人牵挂,才可怕啊。” “至少为人父母,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尽职尽责,总有儿女牵挂,亲情血脉,不可割舍,阿鸳体会不了这些,但如今遇见殿下和那么多很好的人,我真的很感谢。” 花鸳朝他一笑:“这样阿鸳死后,也会有人念着了,我一定,一定一点也不觉得孤独。” “……说什么傻话,”赵夜清用力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你才多大,想着这些做甚。” “那殿下也很年轻啊……”花鸳看了他一眼:“这个年纪,就算是君王,也应该喜自由,爱天地,殿下都显老了。” “……”赵夜清笑出声,说:“总之不准把那个字挂嘴上,不吉利。” “殿下还信这个?”花鸳扭头看他:“您不是都不介意的吗,对岁岁和王爷府的大家,也直呼名字呀。” “那是因为本王不想忘记任何一个人的名字,”赵夜清回看她,说:“知道了名字就会有感情,人也一样。” 最是因为需要时刻地方任何人,才更不想丢了最重要的东西。 赵夜清察觉过来自己差点就忘记了,幸好遇见眼前人。 花鸳颇为不满:“可是您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呢……” “……” 因为—— 赵夜清扭过头。 很难为情。 “你的名字本王也记得,”赵夜清转移视线:“又不会忘记,老是叫,像什么样子。” “这有什么!”花鸳别了别嘴:“难道是我的名字不好听?” “……好听。” “那想听你叫一叫!” “不要。” “为什么啊,王爷殿下就可以无缘无故做事吗,总要有个理由的!” “本王做事还需要理由?”赵夜清竟动用终极杀招:“本王就是原因,本王就是理由,何须解释。” “真是什么歪理嘛!”花鸳凑过去:“你就叫一叫!” 赵夜清起身走开:“我不。” 花鸳起身追过去:“为什么嘛!” “就是不。” 花鸳追在后面踩了一脚裙子,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要是叫了,你就不会追着我跑了。” “什么?”她忙着整理衣物,忽然听见赵夜清说了什么,声音很小,没有听清,抬头问:“说了什么?” “本王说,该回去了,否则留在这里找蚊虫。” “就叫一声名字怎么了……” 虽然心里不爽,但是还是乖乖跟上了赵夜清,赵夜清看她提着裙子,似乎不太方便,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直接提着裙摆不撒手说:“走吧。” “我自己来就好了,哪有让殿下提裙子的道理。” “本王今日心情好,就想给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