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鸳是见过赵夜清笑的,那个笑和刚才这个完全不一样。 小麻雀只是扭到了,稍微歇一会马上就能飞了,它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花鸳。 她总是觉得自己哪里惹赵夜清不高兴了,但是原谅她有些愚钝,摸不透其中缘由。 “殿下……?”花鸳从屋子里走出来,赵夜清还没走。 他们的关系的确有些微妙的尴尬,花鸳认为自己该勇敢点。 “这……也快傍晚了,不如让阿鸳给您做点吃食吧?” 赵夜清不假思索的点头,难得小花娘主动说话,说不定是拉近关系的好时机。 宽腰胖臀的厨房大娘笑呵呵的把厨房让了出来,因为从前王爷从来不来这烟火之地,如今短短一日居然来了两次。 天河是个人精,平日里也属他最是敢和赵夜清“插科打诨”,见此情景,自然是一溜烟的逃跑了 花鸳重新种下的花草大都还没长起来,便用厨房里现成的东西做了吃食,把胡萝卜切成了兔子形状。 玉米,胡萝卜,排骨,熬成汤,花鸳摘了点不知什么草药的嫩叶放在上面,清香扑鼻。 馋的门口的丫鬟侍卫一直朝里面看,可惜是做给王爷大人的,他们是享受不到口福了。 赵夜清吃相极好的,花鸳刚睡醒并不太饿,看着他吃也算是赏心悦目。 有点像当时在苏城的时候了。 “殿下的名字,是取自萤火虫吧,”花鸳趴在桌子上,在有些温馨的气氛下,自然的挑起一个话题:“取的真巧妙。” “之前本王告诉你自己叫赵明的时候,你也这么夸,”赵夜清舀起一块兔子胡萝卜,左右看看,道:“是不是谁的名字你都觉得好听?” 以及这个胡萝卜是怎么切出来的。 “自然是喜欢好听的名字呀,”花鸳坐直:“赵明哪里不好听了,寓意看清前方道理,不心盲不眼盲,这难道不能夸奖?” 小花娘就算别的不行,歪理倒是一大堆,无论什么都能扯出一堆好的解释,这点赵夜清佩服。 赵夜清浅浅弯了弯嘴角:“行,能夸,你说的都对。” 然而花鸳是小地方长大的孤儿,从小便要自力更生,不说点好听话鼓励鼓励自己,恐怕随时就饿死山头了。 “就要这样才好看呀,”花鸳见他总算是笑了,也笑起来:“殿下一点也不适合冷笑。” “本王何时冷笑过了?”赵夜清并没有意识到刚才自己算是笑了,而是反问:“你何时看见的?” “就是……刚才,救小麻雀的时候……” “……” 花鸳试探着开口:“莫非……殿下您分不清?” “本王哪需要分清怎么笑,”赵夜清囫囵道:“都是天河这小子出得馊主意,罢了,不会便不会吧。” 花鸳听完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既然他自己不介意,那就算了吧。 花鸳趴回桌子上,心里却又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除了让赵夜清睡个好觉,她还希望赵夜清能真正的学会如何笑。 花鸳眼神一亮,道:“殿下见过萤火虫吗?” 赵夜清放下手中筷子,沉思片刻似乎在回忆什么,道:“幼时约莫是见过的。” “之后呢?” “京州喧闹,灯火通明,方圆十里都是见不到的,”赵夜清语气中确实沾上一些遗憾:“本王也的确没空观赏这些景物。” 花鸳只是问他:“那您……想看看吗?” “若是有机会的话,未尝不可。” 关于萤火虫,他的记忆里已经模糊了,大概,和父皇母后,还有皇兄一起。 后来先帝驾崩,母后也去了,兄长登基,他成王爷,再没时间和机遇了。 花鸳心里有了一个盘算,夜间,花鸳和赵夜清告别过后,岁岁进来带她更衣沐浴。 在苏城洗澡的时候,都是去旁边的小河里面泡一泡,然而王爷府的偏院却有一个不小的浴池,里面洒满了桃花花瓣。 “小花娘您和殿下待了一天感觉怎么样呀?”岁岁一边给她舀水,一边道:“殿下没有为难你吧?” 怎么说呢,她其实这一天有半天在睡觉,半天在煮药。 “当然没有,”花鸳道:“殿下才不是那样的人。” 他的确只是看起来凶了点。 从浴池出来,擦干身子和头发,花鸳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说到底,赵夜清也是和她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们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