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鸳趴在地上猛地咳嗽两声,又挪过去拍了拍妇人的背,帮她顺了顺气。 火势渐渐小了,赵夜清还算干净,擦了一下手上污渍,扭头一看,本来放下的心又悬起来,边走边怒喝:“本王不是让你待着吗!你这是在干什么!!” 相识两日以来,印象中赵夜清从未对自己有过这般语气。 花鸳在地上一怔,说话都不太利索了,眼泪汪汪磕巴道:“我……我、救、救她……” 她指了指旁边的妇人。 堪堪缓过来的妇人急忙对花鸳道:“谢谢娘子……谢谢娘子……” 花鸳回道:“不、不必言谢。” 赵夜清的火气随着最后的火苗被一同灭掉,只剩一些浓烟。 他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伸手把花鸳扶起来。 “花……我的花!” 刚扶起来那人又脱手了,好在火已经灭了,赵夜清转身吩咐天河:“安顿好周围百姓,清点损失。” 天河同情的看了花鸳一眼,点头应下 花鸳快步跑过去,跌跪在烧成木炭的“门”前。 这哪里还是出门之前的宜人花草院,分明就是一片黑炭废墟。 里头没有一株草木还活着,统统化作了灰烬。 “……” 花鸳本就被薰的眼睛发酸,现在眼泪更是一个一个往下掉,停不下来。 出身清苦,她与花草作伴,城中的人对她好,也是多亏了它们。 院里那棵桃花树,每年都有燕子过去筑窝,院中那株大牡丹,每次开花都晚两天,还有桔梗、芍药、苦参…… 朦胧双眼前出现一只纸鸢,那是方才她给赵明公子买的。 赵夜清捡回,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伸手过去挡在花鸳面前。 “多看徒增烦恼,”赵夜清放低了声音:“物死……不能复生。” 花鸳紧紧闭了闭眼,说:“不能给你草药了,对不起……” “本王在意这个?”赵夜清伸手再次把她扶起来,只不过这次调了个头不再让花鸳看那处废墟。 经过这么一遭,恐慌的百姓也都冷静下来,只不过纷纷看向了来历不明的赵夜清,不知他到底是何人。 看来这低调也是装不下去了。 天河处理完后事,走到赵夜清和花鸳旁边,看此情景清咳一声,道:“咳咳,赵夜清赵王爷在此,还不行礼?” 附近百姓如梦初醒的反应过来,齐齐下跪。 “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赵夜清不满的看了一眼直接暴露身份的天河,天河缩了缩脖子,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情急之下他都忘了更换称呼,花鸳也因为火势还没结束,没有在意他微妙的自称转变。 花鸳怔在原地,瞠目结舌。 赵夜清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 赵明……赵夜清…… 家风……戏班子…… 她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赵夜清叹气。 ……罢了,本来也有这个想法。 “花草而已,”赵夜清用清润低沉的声音道:“随本王回府,你想种多少,本王就让你种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