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公主殿下的恩宠,给赵王提鞋都不配。 四五岁便能封王的人②,古往今来只有赵王。 赵王在陛下心中的分量,由此可见一斑。 朝臣拱手道,“只有赵王,才是陛下真正属意之人。 ” “娘娘若立,便立赵王。” “若不立,便请娘娘莫再提立储之事,一切等陛下班师回朝之后再做商议。” 吕雉眼皮微抬。 朝臣们的意思很明确,两条路,要么立赵王,要么往后拖,完全不给她立鲁元的选项。 但她两条都不选——她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成。 “好一个苦口婆心的忠臣。” “好一个以陛下马首是瞻的纯臣。” “你们的话,我都记下了。” 吕雉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不悲,不喜,不怨,不怒。 她太过于平静,以至于让朝臣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的皇后娘娘什么时候这般好脾气了? 难不成是被他们说动了? 不再立鲁元公主为储君了? 不,绝不可能。 皇后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此时不曾对他们恶语相向,必是有其他后招。 朝臣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虽不知吕雉葫芦究竟卖的什么药,但不约而同都警惕起来。 ——必然有诈! 必然有一个惊天巨坑在等着他们跳进去! 很快,他们这种不详预感成真—— “萧丞相,请旨吧。” 主位上的皇后娘娘红唇微勾,吩咐萧何。 萧何一撩衣摆,从首位处站了出来,“喏。” 紧接着,是老黄门踩着小碎步而来,拂尘被他插/在腰间,而他双手捧着一道带有天子标志的诏令。 诏令被交在萧何手中。 萧何接过诏令,转身回头,“天子诏令,跪。” 他们疑惑着,交头接耳,但见天子诏令如见天子,他们不得不跪,聆听天子诏命。 诏命很简单,是陛下一贯的简洁用词,不识字的人都能听得懂—— 陛下恐远征匈奴有失,国无储君再起国本之争,酿成秦之胡亥之祸,便立鲁元公主为皇太女,命皇后娘娘一旁辅政,军政之事,皆由皇后娘娘过问。 “!!!” “不可能!” “绝不可能!” 萧何尚未念完天子诏令,朝臣们已经吵成一团—— “陛下不可能立鲁元公主!” “陛下最喜赵王殿下,怎可能放着赵王不立而去立公主?” “这封诏令必然是假的!” “陛下不可能下这张的诏令!” “对!肯定是假的!” “陛下属意赵王殿下——” “事到如今,你们还在嘴硬。” 吕雉耐心终于耗尽,“我看你们不是质疑诏令,而是质疑陛下为什么不立一个傀儡储君任由你们拿捏!” 此话一出,满殿皆惊。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朝臣们推举赵王的想法,但碍于情面从不主动挑破,只有吕雉一针见血点出朝臣不愿让鲁元为储君的真正原因。 “你们怕鲁元为储君,女人便能入仕为官抢走原本属于你们的位置。” “你们怕自此之后,无能的男子便不能以性别优势而享全家之供养。” “你们更怕我与鲁元主政,你们便会彻底失去在朝上的权柄!” 字字锥心。 字字戳破朝臣们的幻想。 吕雉说一句,朝臣们的脸色便白一分,有人还想争辩,但吕雉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你们是为国为民吗?” “不,你们为的全是自己的私欲!” “似你们这种将私欲置于国政之上的朝臣,我大汉要之何用?” 吕雉冷笑一声,“萧丞相,将这些人登名造册,遣返还乡,子孙后代永不录用为官!” “喏。” 萧何颔首。 朝臣彻底变了脸色,“娘娘,臣对大汉忠心耿耿,何时敢有——” “萧丞相,记下他的名字。” 吕雉吩咐。 小黄门殷勤捧来笔与绢帛。 萧何笔尖蘸墨,写下这个人的名字。 那人万万不曾想到皇后与萧何竟然真敢这般做,眼前一黑,险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