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睦月率领的使团只有两人,”她言语不掺起伏地阐明,“传信的通灵兽只有两匹,日向返还的棺椁只有两具,无论我几番与草溪长老核对,都无法从复述中找到第三位断后的队员。” “我需要一个解释。石履爷爷,疾闪长老,冥土老师,我需要你们开诚布公地说明。” “为什么,你们会作出这种让金梨夫妇和睦月送死的决策?” 气温跌破至冰点,驹野风哨往晴光身后站了站,准备随时援助她。 瞥了女人一眼,驹野石履整襟危坐,说辞流畅地接过话题,“前次族长回来,又调走了一批新人,不是我们有意限制人手,是族地可用的忍者所剩无几。” “我们告诫过睦月,她坚持不能耽搁时间,即便有危险,也要赴日向一族的邀请。” 晴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疾闪长老呢,您没有想说的台词?” 得到指名的瘦削男人一怔,脸色难看起来,显然理解了晴光的话外之意。 “我第一次拜访犬冢,即便护卫不足,诸位也想方设法补上了空缺,”怎么仅仅时隔几年,主动提议担任护卫的长老便锐气尽失,在族里当起了缩头乌龟,“莫非,是因为睦月的身份?” 需要防备次女谋反,所以给敌人卖个破绽也可以。 宁肯迫害同族,也要把苗头按熄在灶炉中。 扯下伦理的遮羞布,晴光的质问瞬间刺耳,几位长老第一次意识到,她并不是对人性私曲毫无察觉。恰恰相反,她看穿了那份偏袒,往日默不作声,是在等待一个清算的时机。 只要遵循晴光的意愿,平等对待睦月,即可万事风平浪静。 但他们没有,不加掩饰的行动暴露了马脚,局面变成谁都不希望看到的模样。 “把我排除在外,制定以居地为前线的战备方案,这些我可以不追究,”合掌低吟,晴光话锋突然一转,“想必诸位听羽波说过,油女志太和犬冢崇对我无计可施,他们联手都困不住我半步。” “……族长是什么意思?”颤抖着面皮,驹野疾闪发问。 “冥土老师,”少女向不发一言的男人侧头,“你了解我的能力,所谓千宿风,是随我心之所向、去往天涯海角只需一瞬的魔法,没有忍术能与之匹敌。” “你威胁我们,”驹野石履不可思议地拔高声音,“你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我们坦白。” “长老们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见识过历史波澜演变,是不是威胁,何须我言明。” 晴光一字一顿,“只是,如果得不到真相,我恐怕会对诸位乃至家族失去信任。” “在我坦诚相对的同时,我仰仗的人却拥有不同的理念,甚至不惜背叛我以达成目的。世界混乱如斯,我本想尽可能宽宏待人,唯独这件事我无法姑息。” “请诸位好好考虑,一个逾越我底线的驹野,会比花见酒更能挽留我吗?” 对峙在室内猛烈爆发,无关收敛力度避免误伤,这样容不下沙子的性格会让她未来吃到更大的苦头。 必须及时控制才行,要让她明白有些伤害出自善意,委曲求全方能冠绝。 因为爱戴,才要为她铸造抵御邪恶的铠甲,痛得狠了,以后便不会再心碎。 可正如古话所言,背叛者终有一天会被人背叛。 本应与他们坚守原则的驹野冥土,凝视了晴光的眼瞳半晌,从怀中取出一份卷轴,堂而皇之推到她面前。 “伏谷弦月,失恩丧业,方证不世蓬莱。” 缓慢吐出韵节,像是终于等到这一天,驹野冥土叹息着道。 “这是髯星在你们出生时,为睦月作的预言……你想要的答案全部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