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虚见状,一球杖打飞白雪姬的匕首,而后抱住白雪姬的腿,大声对白初玥道:“玥姐姐,你快跑!” “不行,姐姐不能丢下你。”白初玥摇头道。 “玥姐姐先走,这个女人我来对付。” 墨子虚年纪虽小,却终究是在野地长大的放羊娃,又是男孩,拖住白雪姬,还是能应付。 白初玥身上的痛楚,倒是让她有了力气,反而不想连累墨子虚,且白雪姬手上已没了凶器。 “不,子虚,你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要管玥姐姐,大不了玥姐姐和这女人同归于尽。” “不可以,子虚不会丢下玥姐姐的。”墨子虚誓死不放抓住白雪姬的手。 白雪姬恨得张嘴就咬墨子虚,墨子虚大叫一声,不得不松手。 “子虚,听话,快跑!”白初玥哽咽的命令。 这是她和白雪姬的恩怨,她已经连累了细辛和海棠,不能再连累无辜的墨子虚了。 白雪姬正要爬起来,墨子虚又抓起球杖,卯足劲一杖打下去,白雪姬终于昏死过去。 白初玥见白雪姬倒地,怕她一死连累墨子虚,赶紧过去一探,见她只是晕死过去,尚有气息。 又看着那身首异处的恶心男人,赶紧催墨子虚离去:“子虚,这里杀了人,听玥姐姐的话,你快回去,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姐姐……”墨子虚还是担心的看着玥姐姐。 “快走!不要管姐姐。”白初玥又赶紧把白雪姬方才那袋银两拿给墨子虚,“带上这些钱,好好活下去!” “玥姐姐,你可一定要保重!”墨子虚终于含泪听话的离去。 白初玥看着依依不舍地离开的墨子虚,不禁潸然泪下。自己的亲哥哥是禽兽不如的畜生,这个外人,却更像自己的亲弟弟。 白初玥看着倒在远处的白天朗,又看着那身首异处的男人和昏迷不醒的白雪姬,这美丽的山野花丛,却成了恶心的修罗场。 她心里悲苦万分,一任泪水奔流,洗涤着脸上的一道道的伤口,血腥令她欲呕。 这时候,胭脂马跑到她身边,仿佛知道她要离去。 她拿球杖撑起自己的身体,有气无力的站起来,紧挨着胭脂,就像挨着宋玉,心里总算有一丝慰藉。 这匹胭脂原本是宋玉的坐骑,她原本不肯收,最后她那匹老马实在不适宜打马球,才收下了胭脂。 夜幕开始降临,随着夜色而来的,是一个炸雷,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骤然而至。雨珠打在她的脸上,她的伤口撕裂般痛,而她的心,更加痛彻心扉。 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为凄惨的自己而哭。 冷雨打在身上,她多想有个怀抱,紧紧把自己抱住,温暖她的身心。若有可能,哪个小女子愿意坚强,独自撑起一片天空。 人常说最温暖的怀抱莫过于母亲和爱人,她的娘亲,即便知道她的遭遇,也不会给她温暖的怀抱。 而那个说要娶她的宋小公爷,身在侯门,她又怎能随随便便去寻求他的呵护。 更何况,如今自己的容颜已被白雪姬所毁,宋玉也不会再看她一眼,即便对自己还有一丝眷顾,也只是出于同情。 她又何苦自讨没趣,去博取小公爷怜悯。 她恨不得杀了白雪姬,想想白雪姬被人□□,自己还杀了白天朗,心里纵然有再多的怨恨,也一笑泯恩仇。 雨水无情,噼噼啪啪的打在她的身上,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觉得全身寒冷。但冷雨,也把她身上的媚药完全熄灭。 她拿起球杖艰难的爬上马,球杖成了马鞭,胡乱的策马狂奔,她杀了人,怕只能亡命天涯了。 而且,她不要再回到那个冷血无情的家,再不要落入那些恶狼的陷阱。她的生辰,竟然过得如此的狼狈,如此的多舛,一波接一波,祸事接踵而来。 她策马狂奔,想到那丑恶的禽兽不仅把白雪姬侮辱了,还想来糟蹋自己,若自己被那禽兽和白天朗得逞,自己宁愿死去。 此刻,才深深的感到害怕,心有余悸的眼泪,簌簌滚落,马儿狂奔,她的泪也狂奔。 也不知胭脂带她跑往哪里,也不知跑了多远,多久,漆黑的雨夜,她再也撑不下去,晕倒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