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男人的真爱也就那么回事,山如黛心中不屑。她心中焦急,这情况怕是对她们不利,再这么继续下去,李薪疯疯癫癫的,阿琸还在他手里。 她回头看了一眼山负雪,遭此大变,她已经哭的快晕了过去。山如黛知道,阿琸在姐姐眼里可是后半辈子的希望,绝对不能有什么闪失。 山如黛心想,不知道这些流民是被李薪怎么笼络住的,看那两人的反应,明显也是刚刚才知道自己追随的人居然是天子。 看着李薪那张疯癫的脸孔,她突然想起温少虞,他们俩长得有几分相似,命运却南辕北辙,天差地别。一个是底层摸爬滚打不择手段的泥腿子,另一个则是在深宫命不由己的皇帝,这两人的命途多舛她都要感慨一下,但实在是同情不起来。 她并不觉得一门心思往上爬是件丢人的事情,如果他们用正当手段,或许还会敬佩他们。温少虞明明自己也有率军打仗的本事,却利用自己的青梅夏蝉,为人不齿,后面又多层攀亲多次投降,实在不是个正派人物。 而李薪呢,山如黛能略微想象出他在深宫的不易,主要是她也没在深宫呆过,也只能凭借丰富的想象力大胆猜想。但是这个乱世,谁又过得容易呢?她确实是幸运的很,穿越以来也就遇到了几个神经病,不缺吃不缺喝的,但是那些平民百姓呢?朝不保夕,命比草贱,他们本就过得艰难,还要被当成一把对付世家的利刃。李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天子,但他真的把天下百姓当成自己需要庇护的子民了吗?只想享受权利而不承担责任,山如黛觉得他连自己都不如,最少到现在,她都没想着逃跑。她现在有徐雯的金手指在身,自己出去还有可能,但她绝不可能走。她在河东受了姐夫姐姐这么久的照顾,李薪这个疯狗又为寻仇而来,她一走,阿琸和姐姐就要与世长别了。 李薪手舞足蹈的发疯,孩子现在到了后面那个假装侍卫的男子手里,山如黛绝对赌一把。 她不再理睬李薪,语气又转化为楚楚可怜,示弱真的很好用。她道:“这位壮士,我虽然是个女子,一直不曾出过房门,但也曾听过起义军的事迹。” 后面那两个男人满面惊疑,应该还没从李薪是皇帝的惊天消息中反应过来 山如黛继续缓缓道:“我听说,起义军的口号就是推翻统治,这点我万分敬佩。毕竟这些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那壮硕男子首先沉不住气,双目圆睁:“你这个小娘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不也是世家的人吗?” 山如黛徐徐道:“我如今确实是嫁入世家,可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不嫁人还能做什么呢?我只是想过得好一点,我的出身也并不好。” 壮硕男子嘟囔了一句:“就你还柔弱女子呢……”山如黛有些汗颜,她忘记了刚才夺剑的事情了,一下子顺着以前的套路说下去了。 不过幸好那个侍卫男关注点不在这,他好像听进去了山如黛的话,目光已经思索起来。山如黛心中一喜,觉得要再接再厉,她已经看出来了,有主意的是这个侍卫,壮硕男子虽然身材高大的吓人,但怎么也不像是能做主的。 山如黛应是从眼睛里挤出几滴泪含在眼眶里继续道:“未出嫁前的事情我也就不说了,只是起义军的各位英雄,目标就是为了推翻统治,现如今居然追随废帝!”她压低了声音:“这与为虎作伥有什么区别吗?皇室难道不是压迫我们底层人民最严重的吗?皇帝难道不是最大的统治者吗?” 李薪这时候才注意到不对,他听着山如黛当着自己的面挑拨自己与属下的关系,气急败坏道:“你这个女人,都到这时候了还巧舌如簧!” 山如黛道:“我这巧舌如簧,说得可是句句属实!两位英雄,你们自己想想,李薪不,应该说是韦冠,他如果真的为起义军着想,他会带着你们来送死吗!为了自己的私仇,要拉着你们一起寻死,他根本没想帮你们推翻王朝,他还在做梦当他的皇帝,你们都是他的垫脚石而已。” 李薪急了,这下子不想再给山如黛说话的时间,想下手先杀死大山氏阿琸母子。 他伸手,侍卫男子却抱着孩子躲开了。他愣了一下,自从忽悠这群流民,他们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他冷道:“怎么,罗严,你还真被这女人三言两语说动了?” 山如黛心道,堵对了。流民追随的是韦冠,可不是天子李薪。这点还要多亏温少虞,她想起来了初见时冰火两重天一般的变化,阶级矛盾如此之严重,流民怎么会愿意为皇帝所驱使。 她瞥了一眼那个侍卫南,原来他叫罗严。 罗严将孩子交给山如黛。 李薪更是发了疯,双眼赤红:“罗严,你也要背叛我吗?” 罗严终于开口说话了,山如黛几乎要以为他是个哑巴了。罗严道:“你可是李薪,我从来没有追随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