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行天中,阴冷幽暗的光衬的夜空衬的更幽深了。忽地,一群黑影飞过,将那月光遮的严严实实,待月亮重新露出,只见那群黑影便朝着瑞安城冲去了。 不过须臾,一阵阵惨叫声响伴随着关门声便回荡在空幽的街道上。那叫喊声颤抖着,凄惨的音色随风四散,让人毛骨悚然。 “啊啊啊~,蝗……,蝗虫。它……,它们追上来了。” “快……,快跑。” “啊………,吃人了。” 看着徐母慌张的神情,徐柳禾不解地问:“娘,这究竟是怎么了?” “这怕是外城那饿急的蝗虫又飞进城咬人了。” “蝗虫?”徐柳禾捕捉到这两个词,脑子里一个念头闪过:不好,我的冬枣树。 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想到之前在大学课堂上老师也教过古人抵御蝗灾用过鱼箔法,她赶忙问徐母:“娘,家中可有细密的渔网?” “有啊,娘喜欢吃鱼,你爹爹就常下河去捕。”徐母回答着徐柳禾,便起身去找渔网。 徐柳禾接过递来的渔网,又从木门旁寻来两跟直长的木棍,牢牢绑在渔网两侧。一切准备好后,她一手提灯,一手拿着渔网就要出去。 徐母见状赶忙拦住她,焦急的问:“禾儿呀,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娘,我去灭蝗虫,救人。”说罢,她拔腿就跑,速度快到徐母还没反应过来,徐柳禾就夺门而出了。徒留徐母在窗纸前看着那灯光一点一点的远去。 徐柳禾来到院中,奇怪的是这里只有零星的几只蝗虫,像是从队伍里走散的,无头脑的乱飞着,那棵冬枣树上竟一只蝗虫都没有。许是枣树只剩下枯叶,它们不感兴趣,反倒是见着徐柳禾提灯而来,都向她冲去。 徐柳禾知蝗虫喜光,她赶忙熄了灯,就在此时瓜果铺外传来一声惨叫,她听着估摸离自己不算远。 “救……,救命。” 徐柳禾忙推门而出,应着月光,她看到离瓜果铺十步之遥,一男子浑身爬满了蝗虫,那蝗虫似乎是在啃食,发出沙沙啮齿声。男子满地打滚,试图让蝗虫从他身上下去,可也无济于事。 “李冶?”徐柳禾眼尖,一下就认出那人。 虽说他十恶不赦的,但也应是依律法处置,当下不可见死不救。徐柳禾深呼吸了两口,又将灯笼重新点亮放置脚边。那群蝗虫见了,纷纷从李冶身上下来,朝着徐柳禾飞冲过去。 而就在此时,徐柳禾感到一阵风吹过,耳边传来一句清磁的男音,“姑娘,快走。得罪了。” 接着后衣领就被揪起,徐柳禾的身体突然凌空,她手中还拿着渔网,反射性的就抱紧了那人腰身,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徐柳禾能清楚的感知到少年的体温,心里莫名的有股安全感涌来。 等等,这人是何时来的? 应是没料到徐柳禾这一动作,少年动作一僵,丹田中运作的真气一滞,一个趔趄,两人差点从天上摔下去。幸得那少年反应及时,运转真气,继续往前去。 少年脚下的动作加快,这也使徐柳禾将他抱的更紧了。 待到觉得于那群蝗虫拉开的有一定距离,徐柳禾感到脖颈处的力道渐松,耳边的风声消散,双脚接触到了地面。 “姑娘,暂且安全了。” “我……,我……,怕高。对不住了。”徐柳禾看着眼前人,有些恍惚,脑海中闪过一人的样貌。少年一身藏青色衣袍,眉眼冷峻,月光映出他修硕的身形,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掀起他的衣袖,露出颇有骨感的嫣红指尖。 此刻的少年犹如夜色里勾人的妖怪,徐柳禾看的脸颊渐红。 察觉到自己的双臂还环在他的腰身上,徐柳禾赶忙松开,慌乱中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从在大学里的四年,加上读砚的两年,她都没谈过恋爱,而是默默的喜欢了一个人六年。上次和异性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还停留在高中舞蹈演出呢。 不过还好,这青石街上空无一人,若是被人看了去,她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少年双手抱拳,朝徐柳禾行了一礼道:“姑娘,抱歉,是在下失了礼节,逾越了。在下担忧姑娘安危,一时情急,不得已而为之。” “无妨……,想来还是我失礼了。”徐柳禾尴尬的挠头笑了笑,“你别介意啊。” 少年是为了救她,而自己却抱着他的腰身飞了一路。 这就是古代所谓的轻功,可比游乐场里的海盗船还要有失重感。对她这个怕高的来说,真是够刺激的。 萧玄初听着传来的振翅声,将徐柳禾护在身后,开口道:“姑娘小心,那蝗虫恐是又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