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在看什么。
温雪杳手一抖,手中画卷掉落在身前的桌案上。
那画中人,分明她幼时的模样!
画中的少女娇俏展露笑颜,像照镜子般,灵动的眸子正正与她上。
温雪杳视线定住,再看不到周遭其他纷杂的光景。
良久,她站在书房的廊下。
她想走回院子想想,可双脚发软根不听使唤,才迈过书房的门槛,便觉浑身力气都在了才。
她的双腿打着晃,扶着漆红的柱子坐在廊下。
小暑见她色不,赶忙走上前,连叫了几,温雪杳才给出反应,“无妨,我就脚些使不上力气,暂且在这里休息休息。”
小暑上依旧担忧。
夫人才究竟在书房里看到了什么,才一副丢了魂的模样?
温雪杳顾不得同小暑解释。
为就连她自己,此刻脑中都乱得很。
那画中女子,怎么会她?
分明两年前的画,彼时宁珩还未与她婚约。
又怎么会画她呢?
温雪杳原想过,会不会宁珩故意画了一副画骗她。
且不说那画纸与墨迹一看就不近日所作,更关键的,那身衣裳与画中人的打扮,的的确确就两年前的她。
旁人或许会不记得,可那她及笄后第一次参加公主的寿宴,她又如何会不记得自己那日的衣着打扮?
就算宁珩后来补作,那得记住她当日的模样啊。
及此,就算再难以置信,她信了宁珩先前在如乐公主寿宴上所画的人不如乐公主,而她了。
他太大胆了,大庭广众之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连温雪杳自己都不曾察觉,嘴角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偷偷上翘。
可她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在那日入了他的画。
她当然不会认为自己美若天仙才入了他的眼,那她才十五岁,模样还未完全长开,就算放到如今,她不令人一见就能倾心的美艳模样。
而在公主生辰宴之前,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何时见过宁珩,她们人以前并不相识,就算宴会当日连只字片语都未曾说过。
忽,温雪杳突然想到什么。
那日在书房,宁珩似乎的确看着那副旧画同她说过一句——“画的故人,不过她应当不记得了。”
难不成,她们以前见过的?
温雪杳的脸一烫,若如此,那的确她忘了......
一时间,她更不知该如何宁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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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珩回府后第一时间便赶去书房,他在里间没看到人,竹篓里的画妥帖放着,让人看不出否动过的痕迹。
他的心紧了紧,便动身往小院走。
待行至院门前,果然在屋门口看到了温雪杳的贴身丫环小暑。
这一刻,他的心猛狂跳起来。
人还在。
屋内,温雪杳坐在窗下的软塌上。
她听到动静,透过窗上照来的剪影看到来人。
十几步远的距离,今日仿佛格漫长。
她定定注视着那道修长的身影一步步走近,直到门帘一动,昨日刚由厚重门帘换成的珠帘噼里啪啦一响。
她的目光陡然一抬,与掀帘而入的人遥遥相望。
青年的额头似薄汗,微涨的唇隐约泄出几细微的喘。
“阿杳?”
温雪杳从青年的线中难得听出一丝慌乱,如此,她哪还半分不确定。
安静的屋内,她听见自己轻轻嗯了。
宁珩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像怕错过她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我才去书房寻你,没瞧见你。”
温雪杳听出他话中的试探,“我从那里回来。”
宁珩不知该如何同她印证自己心头的想法,半晌,沉默之后他沉开口,同时张开双臂,“阿杳,过来。”
温雪杳垂着眸,从榻上下,趿拉上鞋,慢慢走过去。
将她拥入怀的臂膀轻微的颤抖,她压着唇角,慢慢扬起脖颈看他,“阿珩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宁珩同样在低着头看她,他心中不确定,她现在的反应,究竟看了那幅画,还没?
正当他犹豫该如何开口之际,就听怀里的少女俏生生问:“你不害羞啦?”
——“为让我瞧见了那幅画。”
——“原来那次宴会上,你画的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