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字排开的尸体太过惊悚,战场上都没见过这么示威的。 雪地上大片殷红的血被拉的触目惊心。一道道血,被拖延的痕迹。汇聚在一起,尸体被整齐摆放。 穆陵关守军只看了一眼,“快收拾!” 穆陵关守军暗骂一声糟糕,他道:“谁干的?”他气的团团转,“不就是一群江湖人械斗吗!报什么案,谁报的案。这不惹事吗。” * 田绾都是皮外伤,擦干净血包扎好就不碍事了。 蒋菩娘额头细细密密的汗,她脚腕二次脱臼,痛的厉害。 田绾见大夫上来,忙说:“你会治扭伤吗?你会正骨吗。” “绾绾。”蒋菩娘抽疼的拉住她,“治病救急不救惨,你过来一点。” 田绾呆呆的被蒋菩娘抱住。 确实,她们不严重。那个叫环俞才跟快死了一样。 环俞闭着眼睛,唇色乌紫。他手上的血止不住,黑血涌出。半拢的手掌微合斜躺着,有人一靠近他猝然就睁开眼,怒斥:“谁?!” 周军医被推上马车,认出是江湖械斗。 周军医抗拒的不愿意招惹麻烦。 焦俞把刀架在周军医脖子上,“路遇歹人,惨遭不幸。非江湖械斗,还请军医施恩。” 周军医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们都是干什么的?!”他的同僚呢,怎么没人过来救他。 食堂里那么多人,随便来几个士兵就把这些闹事的制服了。这是干什么呢?! 田绾和蒋菩娘紧紧挤在一起,她愁眉苦脸的担忧:“……这样能行吗?” 蒋菩娘心里也发紧,她苦笑着说:“章询这么闹,大牢我们是蹲定了。我也看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 穆陵关守军快马加鞭回到兵所。 “周军医现在在哪?”穆陵关守军气的脸色铁青,他叉腰说:“白日我就不该心软!这几个瘟神,竟敢在军所闹事。” 周军医被刀抵着,对环俞试了针。 焦俞紧盯着一针不错,他习武精通穴位。虽然不懂医术,但哪些穴位碰不得他还是知道的。 几针下去,环俞脸色明显好转。他手掌心止不住的黑血,也能包扎止血了。环俞胸口还有几道暗器金钱镖的伤口,都是皮外伤。只是伤口怕是淬了毒液。 周军医看了几眼,就忍不住皱脸。 “你,你们是江湖人士?” 焦俞警惕,正犹豫怎么解释。一旁细声清晰地道:“家兄尚无功名,哥哥朋友是华亭官府的人。这两位是家里聘请来的,镖师。护送我们兄妹几人去咸阳的。” 周军医见是个好听的女声说话,不禁望向雅姿仪端的蒋菩娘。他笑着对小姑娘点头:“原来是豪绅子弟,你们怎么不早说呢?” 蒋菩娘还记得章询的顾忌,不禁问:“军医可曾听说、见过前半天有陇东的士兵从此路过?” 周军医浑身一震,震撼地问:“你们有兵所的人相护送?” 田绾抢声道:“是啊,人都不见了。突然的就消失了,我们遇袭他们也不见回头来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蒋菩娘安抚住田绾,“军医,我哥哥们是走投无路,才擅闯卫所的。实在是伤者危急,我们等不及赶路去找大夫了。” 周军医开了眼,闻所未闻:“荒唐!老头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种事。情况再紧急,也不能闯兵所啊。你们这是要被丢大牢,砍头的!” * 卫所食堂,士兵们里三层外三层围着自己二等军功。 章景同和蒋英德背靠背,被团团围着。蒋英德花拳绣腿,章景同学过脱身术,却也是个不会武的。再者,脱身术本质是四两拨千斤。人山人海是铁拳。 一力降十会,什么脱身术都敌不过人山人海的铁拳。 蒋英德小心翼翼的拨开面前一柄长刀,两腿发软地问章询:“兄弟,你不是说大不了我们就被投入大牢吗。” 他战战兢兢地问:“你就没想过要是我们还没进大牢,就被捅死了……” 穆陵关卫所大牢只有一个。如果穆陵关卫所的人真的劫走了陇东士兵,只会藏着这里。 环俞他们已经得到诊治了。 章景同的当务之急是把王匡德士兵揪出来。暂时接管穆陵关卫所,明天下午他要在这里接见索命门和诸离门的人,弄清楚家卓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英德僵着脖子和军刀对峙,他梗了半炷香的脖子,敌不动我不动。脖子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