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小跟着我。难不成还让我辞了。”章景同淡淡笑道:“兰婆子是托蒋少爷的人情聘的。我不会烹食,一日三餐总不能日日上酒楼。做饭婆子也不能辞。好再也不费多少钱。” 孟宜辉见章询说的头头是道。好像身边的人一个也不能割舍下。对他这幅少爷派头很是不以为然。 他们孟家的下人一个能顶三个用。怎么到了章询这里,三个服侍他一个还勉强。 在孟宜辉看来。章询就用不到两个小厮。或者一个小厮一个婆子就够了。听他爹说,章询还要雇个洗衣的。这么说他身边的两个小厮除了跑腿传话什么也不用干,这不是养着吃白饭吗。 那个兰婆子聘的也不该。蒋少爷的人情托大,不好使唤。聘个又能做饭又能洗衣的婆子。岂不一举两得。 不过孟宜辉到底和章询交情浅。话不好说的这么深,只道:“我看你还是听我爹的。别矫情了。你这点家底还摆什么阔,把衣服送到我家来洗。还省了个聘婆子的钱。” 章景同不想为这些小事反复打转,含糊应了。拉着孟宜辉在桌前研究起了林仁圃这次带来的军幕师爷。 托幕帮的福,章景同很快打听到这五个师爷的底细。 大魏太平多年。别看皇城几代帝王轮番斗争。事实上大魏已经多年不曾和外邦开战,地方军所除了日常练兵,大多偏向文治。 这些军功出身的将军臣子,为了应付朝廷。聘了不少师爷帮其做事。 时日久了,就隐隐形成将军争官,幕僚握权的怪事。这些师爷本身不是官,却能代官出治,握着相当一部分实权。 章景同问孟宜辉,“这五个师爷,孟兄先会去拜访谁?” “要是我,我会先去拜访资历最老的赵东阳。” 孟宜辉坦然地道:“地方军册必定会交给一个老练的师爷来和我爹、杜卫良他们扯皮。而且尹大人上面还有个松衡远罩着。赵东阳和松大人身边的钱师爷是姑表亲,虽然亲戚隔的有些远,到底是一个派的。” 章景同微笑。 不错,议事议事最重要的就是找个合适的中间人。 * 翌日,环俞驾车送兰婆子去了临溪镇。 环俞‘咦’了一声,觉得四周特别熟悉。再定睛一瞧给兰婆子开门的少女,环俞跌掉了下巴。 兰婆子见是蒋八姑娘开门,顿时泪眼汪汪。“三少爷不是说您身边还有个粗丫头伺候吗。可见是骗我的!怎么是你亲自开的门。” 蒋八姑娘莞尔笑道,说:“二丫去池塘摘莲蓬了。开个门又不累手。” 蒋八姑娘忙挽着兰婆子回房。进了屋,她才问:“您怎么来了,我娘呢?可是蒋家出了什么事?” 兰婆子平淡寻常的说:“我现在不在蒋家做工了。三少爷帮我找了个好雇主。虽然是个小门小户的外乡人。可好在家里人口简单。就一个公子哥和两个小厮,每天我只管做一两顿饭。其他什么都不用管。可自在了。” 蒋八姑娘听了心酸。却只道:“也好。离了蒋家那个是非地,兰妈妈今后也松泛些。只是白白便宜那个外乡人了。我们兰妈妈的手艺放在京城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如今却做糙饭给三个男人果腹。” “瞧姑娘说的。什么糙饭不糙饭。人家那小公子也是大户人家出身,书案上放的都是澄泥砚、宣笔。吃饭也可讲究了。比蒋家还细致些。就是身边那两个不打眼的小厮,吃饭也斯斯文文的。像个少爷似的。” 兰婆子嗔怪的看着自家姑娘。伸手摸了摸蒋八姑娘的鬓发,她家姑娘果然长大了。眉眼染染,婉约如画一般。身上有股清新感,让人见之忘俗。 这么个美人儿,却荒凉在乡下。 兰婆子擦了擦眼泪,想起来意。急忙问:“姑娘,孟家可曾来人找过你?” 蒋八姑娘犹豫了一下,撒谎道:“没有。你回去告诉娘,别往孟家写信了。就算蒋家不要我了,我也是姓蒋的姑娘。大不了跟娘姓柳也成。孟家……太遥远了。我在临溪镇就很好。” “好什么好!好什么好。”兰婆子忽然激动道:“临溪镇夹在华亭县和临溪县之间。两不管的地方,占着临溪县的名,却擦着华亭县的地。徐家打个官司都能把临溪镇的案子递到华亭来。你若在这里出个好歹,报官都不知道找哪个衙门。”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兰婆子凝泪,神色间竟然有楚楚的味道。兰婆子这些年不保养,加之常年在灶头操劳把自己吃的彪圆膀大,又不勤妆扮一副农妇样。可噙泪的时候,仍然辩的出其美人楚楚的样子。 只是轮廓模糊的几乎让人以为自己晃眼了。 蒋八姑娘不由得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