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 刚刚一直坐在地上哀哀哭泣的丫鬟看到是他来了,一下子扑到秦员外脚边:“家主!我家娘子好好的在屋子里,都说要就寝了,不过一会儿功夫,怎会到了池子里,定是有人暗害,还请家主为我家娘子做主!” 盛时行听她对李氏的称呼,就知道这应该是李氏从家里带来的贴身侍婢,看来她的母家也不是什么低门小户。 秦员外一听就急了,马上招呼家丁要去报官,可身边的季氏夫人扯了他一下,附耳过去说了些什么,秦员外脸上顿时风云变色,不但让报官的人回来,还斥责那侍婢胡言乱语,让人将她带回李氏的院子,看管了起来。 盛时行与颜幻对视一眼,都明白这秦员外是听了夫人的劝说,打算糊弄过去,息事宁人。 正思想间,秦员外与季氏夫人突然走了过来,盛时行看他面色,早没了白日里的和善,当下心中有了计较,轻轻一拽颜幻的袖子,颜幻心领神会,闪到了她身后。 “颜大姑娘,二位怎么……” “是我们姐妹僭越了,对不住。”盛时行抬手一礼:“实不相瞒,我们姊妹粗通医术,看到如夫人落水,想着是不是还能救上一救……员外节哀。” 她这一言出口,秦员外脸上的防备马上就消散了:“岂敢岂敢,多谢两位,只是这……哎,家逢此事,如何都不好再留贵客,几位恩公且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某奉金拜送。” 他这个逐客令也是情有可原,盛时行赶快说了几句不敢,敷衍着将颜幻拉出人群,便见秦员外呼喝下人准备灵棚等物,还不时往自己几人这边瞟一眼,盛时行拉着颜幻走到于天宁等人面前,低声道:“咱们先回客院吧,不好围观人家的丧事。” 于天宁知道她话里有话,点点头也跟着,五人回到客院,各自进了房间,盛时行刚坐定,颜幻便拉住她的手:“幸亏你机智,我刚看那秦员外,竟觉得有些狰狞,现在该怎么办,我看他们好像打算不查真相,就按意外发丧啊。” 盛时行沉吟道:“一条人命,怎能不明不白,你确定那李氏死因有问题?” “我确定,她那个姿态,绝不是失足落水溺亡,只是时间太短,我还看不出是什么缘故,只能判断没有明显的外伤。” “好,其实不看尸体也知道不对,如此天气与冬夜无异,一个即将临盆的孕妇怎么可能不带下人独自去后院池边溜达,说失足落水,简直是糊弄鬼呢。” “那怎么办,要亮明身份吗?”听了颜幻的话,盛时行想了想,摇了摇头:“现在即使亮明身份秦家也不一定会就范,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乡民只认当地官府的……这样吧,咱们想办法带马出去,一夜时间也够奔到县衙了,虽然那县令太过昏聩,但县尉是个明白人,咱们可以请他出面,咱们从旁相帮,有必要时再亮明身份便是。” 颜幻点了点头:“这个法子好,那现在就该趁乱出发,不然等他们都涌到前面来,就不好偷跑了。”这么说着,她又看了看东厢房方向:“但那边是瞒不住的。” 盛时行想了想一笑开口:“不瞒着,我去直说,让他们要么趁夜离开,要么装作不知道此事,无论他们是胆小怕事走了还是愿意留在这里帮咱们撑腰,至少不会坏咱们的事儿。”她说完这句就起身开门,颜幻都来不及反应一下,也只能跟了出去。 盛时行不知道的是,就在她们商谈之时,东厢房内其实也在议论她们: “经了今晚,你之前那个怀疑是不是差不多坐实了?”崔近道看看一旁捏着根木棍挑灯芯儿玩儿的好友,低声问了句。 “差不多,就是很奇怪,为何是女子。” 崔近道看着跳动的烛火,笑了:“你什么时候觉察不对的。” “她们自报家门的时候。”于天宁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看屋角的漏刻。 “又是一眼看出来的?你这个本事还真的是……”崔近道有些意外,于天宁却是挑起一个玩味笑意: “哪有自报家门还要琢磨的,必是改名换姓了。” 崔近道点了点头,便听正房那边门扇响动,于天宁脸上的笑意加深了,目光却愈发幽深,看不出喜怒。 门被敲响的瞬间,崔近道转头看了看他,只见那道幽深又转为迷蒙,于天宁手托腮盯着烛火,一脸犯困马上就要去睡的样子。 “真能演呐。”崔近道心里这么感慨着。 于冲打开房门将“颜氏姐妹”请了进来,于天宁和崔近道赶快将她二人让到灯下,本来估量着她们会说点什么话找补,不想“颜大姑娘”一开口,便直切主题: “那李氏如夫人不是失足意外,我们姊妹打算去报官。” “哦?”崔近道没想到她们这么开门见山,于天宁却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