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都搅不动。 又… …又安静了,可她实在是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意识到杵在原地越久,便会多一分的尴尬,始终不曾抬眸的秦徊适时的挪回阴影中。 等她再次抬起头时,撞入眼帘的便是一张娇俏的小脸正涨得赤红。 只见三公主正一会儿偷瞄细左穹,一会儿又看一眼秦徊,这一来一回的无助神色可把一旁的木英与秋祉给逗乐了。 再回到舞马场时已是一炷香后的事了。 回想起方才几人在后林苑碰面时的场景,秦徊的脸上就忍不住的展露出一切了然于胸的笑意。 到底都是慕少艾的年纪,左穹君与三公主对视时一个是强忍着,眼中却满是掩饰不住的含情脉脉,另一个则像初尝花蜜的小蜜蜂,害羞躲闪却又不舍飞走。 看得秦徊这个旁观者都免不了被二人浑身所散发出的甜蜜气息给感染,这一路走来闻着的空气都是甜滋滋的,心情也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原来,由衷的替朋友感到开心,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美妙。 真是久违了。 她刚入秦府时不哭也不闹,不吵也不叫,可任谁都看得出小姑娘人是在这里了,可魂却丢在了外头。 她除了没日没夜的蹲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便再无其它任何动作。 睡觉,是万万不敢的,一旦她闭上双眼,脑海中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瞬间便会炸开大片大片的白光,白光里白乌村尸横遍野的景象铺天盖地的朝她扑来,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般令人窒息。 这里面有瞪大了双眼的孩童,他的眼中尽是对世间万物的眷恋与不甘心;有放弃挣扎互相依偎抱头的夫妻;有用尽全力在逃命路上因被误伤而头颅横飞的老者;有死死被杨大厨夫妇护在身下却依旧难逃厄运的杨自信;有表情惊恐、手中紧紧抱着小鱼干罐头和香椿陶瓮的阿娘… … 太多太多,多到她根本不敢去想。 等秦于仲处理完事务后再见到这个从白乌村带回来的小姑娘时已完全认不出眼前之人了,若不是有春祺和秋祉日夜不合眼的轮番照看,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带回府的孩子怕不是被掉了包。 可见战争就是如此可怕,它能成就一个人,同时也能毁掉一个人。 就在小姑娘的身体彻底被熬垮,在榻上高烧昏迷了七天七夜后,她睁眼的第一时间便听到了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人一脸关切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坚定,正一字一句的对她说:“从今以后你就叫秦徊,我是你的兄长,你有家,有阿爹,还有我。” 天知道这句话会给一个刚经历了幽明永隔与星离雨散的人带来多大的宽慰,更何况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 就在小姑娘的身体完全恢复至能出门时,秦有时总算是熬出头了。 来南涧城十二年了,他已经是个快要抑或是已经被国君给遗忘了的守城将军,多年的太平日子却丝毫不曾让他松懈。 白坡之战以后,早有准备的析军借淮江之便利,多次向南涧城发动突袭与猛攻。 反观另一头的南涧城,他虽带领将士们在白乌村挫了邶城先锋军的锐气,但毕竟战事发生的仓促,不得已还是被析军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好在都在他的带领下给一一抵挡住了。 他拼尽全力做的种种不仅为后方赶来支援的蒙军取得了充足的时间,护城有功的他得以再次重回异逻含的视野,也为自己搏得了更好的前程。 随着秦有时的再次晋升,秦府也顺理成章的搬去了历任征南大将军府邸所在之处的青索城。 换了新的环境,按理来说对小姑娘身心健康的恢复是一件大好事。 但她在青索城七年,既无人待见她,也没人看得起她,她始终都不曾交到一个真心朋友。 这其中一方面原因是因为秦有时。 他出身寒门,就算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当上了征南大将军,可自入了青索城后,往来无白丁的秦府上下也依然会被城中的达官显贵所看不起。 另一方面原因自然是小姑娘养女的身份。 在大多数时人心中,收养的孩子便就是收养的,到底不是亲生的,放在那些高门大户的家中那是连庶出的孩子也比不得,更遑论区区秦府的养女呢? 小姑娘在背后不知遭到过多少白眼与鄙夷不屑。 这些她倒是心里都有数,却也不在乎,反正她也懒得与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世家公子和深闺小姐打交道。 自她病好了以后,曾经那个抱着阿娘大腿根哭啊吵啊不愿去学堂的小娃娃便不复存在了。 她再没回过南涧城,自也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