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声若蚊蝇。 暮时与毫不留情道:“既然没背下来,那便老实的回长悦殿待着。” 苏渺渺心有不甘:“可我······”真的很努力了。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困了冷水洗脸,倦了掐自己大腿,她是从来没有像这样勤奋过,但偏偏脑子不争气,记住这段,忘了上段,现在更是脑子乱做一团。 她委屈巴巴的咬着嘴唇,圆眼睛里泛起水汽,那水汽越聚越多,仿佛下一秒便要溢出眼眶。 暮时与蹙眉别开脸,眼眸中是让人看不明白的意味。 “既然······” 话才出口,苏渺渺便瓮声瓮气的打断了他:“我是真的想去。” “我以前在天界时有衡芜仙君的庇护,还有云柔姐姐的照顾,每日炼炼丹药,没事看看天边的彩云流霞,别提多悠闲自在,可自从来冥界后,我每日不是受人指使干活,便是被派去捉鬼,但其实我最怕鬼的了·······” 还记得刚被贬入冥界时,马面为了给她下马威,立马便派她去捉拿一个煞气冲天的厉鬼。 与厉鬼狭路相逢时,她当即便被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就小命玩完,直到现在想起来,她还是忍不住后怕。 她在冥界过得实在辛苦,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全是因为想要重回天界的信念,虽然现在离这个目标还很远,但她还是想回去看看,就像漂泊在外的人回家,哪怕只是看一眼也好。 暮时与静静地听她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没有出言安慰,也没有打断她的意思,就那样静静地听着。 或许是因为今日换了身衣服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其他,他惯来冷酷淡漠的脸上,竟然难得有些不同。 苏渺渺抽抽泣泣的说了一大堆,抬头一看暮时与,却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她都这么惨了,就答应她又能怎样。 “走吧。” 就在她根本不报希望的时候,暮时与突然开了口。 苏渺渺茫然:“啊?” 暮时与又重复了一遍:“走吧,时辰不早了。” 他这是答应了? 苏渺渺惊喜得不知所以,想只欢乐的小麻雀一样蹦了起来,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 暮时与见她顷刻间便破涕为笑,很是怀疑她刚才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是不是装的,但转身的瞬间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 天界百年一次的法会,三界九州有头面的各族都应邀会参加。 两人到天界的时候,南天门前已经聚了不少人,守卫正在挨个查阅请柬。 暮时与一出现,便有不少人围了上来,都想观瞻一下昔日大名鼎鼎的战神,直接把苏渺渺挤得连边都沾不上。 “战神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至于吗?” 苏渺渺忍不住抱怨,但转头便被天边的流霞吸引住了目光,她好久没这样近距离的看过天上的云霞,一时间内心难免激动,还未递出请柬便兴冲冲的往里跑。 “站住,”守卫拔刀拦路:“胖丫头,说你呢。” 苏渺渺被明晃晃的大刀吓得一愣,还未开口解释,便又听守卫凶神恶煞的道:“你到底懂不懂规矩?这南天门也是想闯便闯的吗?” 苏渺渺也意识到自己太鲁莽了,赶紧陪着笑脸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太激动了。” 守卫却得理不饶人:“你以为道个歉就没事了?” 苏渺渺讶然:“难道不是吗?” 守卫冷哼一声,嘲讽道:“想得美,谁知道你是不是别有用心的奸细。” 奸细?这帽子扣得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 苏渺渺连忙否认:“不是,我绝对不是什么奸细。” 这动静实在不小,等待入场的众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苏渺渺尴尬的挡了挡脸,低声解释道:“我是跟随冥帝来参加法会的随从,真的不是奸细。” “冥帝的随从?”守卫哈哈大笑,随后脸色一沉:“谁不知道冥帝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何时有带过随从,你就算是编也该编像一点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 守卫冷笑着打断:“用不着我问,自会有天牢里的狱卒审问你,看你到时还嘴硬。” 这才刚上天界,连门都还没进,便要被打入天牢吗? 苏渺渺欲哭无泪:“大哥,你真的冤枉我了。” 守卫却没有耐心听她废话,不由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