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会的。” 元珠珠喃喃自语。 东方相不仅错愕,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此时,寂静的隐西村,忽然有了动静,动静不小! 这番动静,元珠珠再熟悉不过了,吹拉弹唱——丧葬一条龙;怪不得村中心半个人影都没有,原来是去安排下葬事宜了。 丧葬礼仪,古时与现世是有区别的。 东虞国虽不信鬼神,但依旧看重丧葬风俗,人嘛,将就的是——入土为安! 一夜之间,数人暴毙,即便是在偏远的水乡,也是即为不祥之兆。 况且,昨夜之事,无论是否有参与,村民们心知肚明。 他们,怎会不心虚?又怎能不慌? 元珠珠无声无息地勾起唇角,凉凉地说道:“他们似乎,试图利用慎重的葬礼,去安抚自己的良心呢!” “师傅,走,我带你去看场好戏。” 一道隐身符,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隐去身形。 元珠珠和东方相,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跟在仪仗后。 村长带头,几乎全村的人都到齐了,如此规格的葬礼,在水乡一带排得上排面。 然,若你细心些,不难发现,仪仗内的众人,神情、眼色萎靡不振;比起失去亲人的伤痛,他们似乎更诚惶诚恐,一副见不得光的老鼠,仓皇过街的样子。 似埋怨,似悔恨,似怨怼,似微词。 竟与在天门幻境,所看到他们苦苦哀求的淳朴模样——大相径庭。 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几日而已。 隐西村,再也回不去了。 仪仗走到村口时,变故突发,十三口棺材原本好端端的,突然,宛如万斤重! 抬棺的男人们,原本就心怀鬼胎,这会儿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要不是躲闪及时,非得被那棺材给活活压死。 村长的心脏都快骤停了。 十三口棺材,黑漆漆的,整整齐齐的,齐刷刷堆在村口。 就连上空,似乎都被染黑了。 无论如何,都不肯走。 意识到这点,村民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双双黑洞般的眼睛,更空洞了。 “村长,村长,这可怎么办?” “您想想办法呀!” “难道,难道是她们,死不瞑目?不肯走?” 人群中不知是谁在低估,全村人的心紧跟着落入寒潭,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莫名毛骨悚然。 人心惶惶,二牛暴躁至极,他不耐烦道:“什么死不瞑目,瞎说什么!别自己吓自己,休息一会儿,抬上棺材赶紧给我走!” “二牛哥……” “二牛哥,真的不会有问题么?” 二牛被逼得没法了,大喊:“再瞎逼逼,老子杀了你们!” 啪。 村长再也忍受不了了,反手就给独子狠狠一个耳光,他颤抖道:“逆子,你给我闭嘴,闭嘴!” 顾及村民们都在。 天知道,村长此时此刻是何心情。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村民不敢靠近棺材,唯有村长肯上前,嘴巴一动一动,嘀嘀咕咕,旁人听不见他在念叨什么。 他是在忏悔。 “我知道,是我家的孽障对不住你们!千错万错都是孽子的错。可是,看在他一心为了村子打算,你们要怪就怪我,求求你们,安息吧!” 村长眼中闪烁着水光。 “我这把老骨头活不长了,等我入了土,老朽亲自向你们赔罪。”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村长抚摸了每一口棺材,除了豁出这张老脸,他真的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偷偷抹掉眼泪,再抬头时,村长已经看不出异样,他仰天大喊:“抬棺!” 壮汉们虎腰一震。 被村长的气势鼓舞了。 面面相觑后,他们壮着胆子再次归位。 许是十三口棺材听到了村长的祈求,再无阻力。 大家面色一喜,趁着天还没黑,顾不得渗人,加快脚步朝着村外孤山走去。 其实按照村子里的传统,村民离世,会安葬在村子里,牌位顺势潜入祠堂,以供后人参拜。 然而,这一十三人是怎么死的,大家心知肚明。 故而,安葬她们的地点,大家心照不宣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