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起伏都不同,却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东虞国的皇帝,下一任皇帝,每一任皇帝,谈何无辜?” “东虞国每一任的皇帝都是踩着我们的尸身,啃着我们的骨血爬上去的!” “哈哈哈哈,无辜,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们,才是真正无辜的。” 元珠珠听着满殿的怨怼之言,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就是,东虞国每一任皇帝,登基的代价吗? 元珠珠不明白,葬送同族之人,与皇位又有什么联系?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要怪我了。” 地缚灵,她必须要带走,这是唯一能替地缚灵,能替阿珩做的。 地缚灵的确无辜,不该生生世世都被镇压在神庙,不得往生。 再则,长此以往下去,它们势必淹没神庙,淹没东虞皇宫,彻底断送东虞国运。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元珠珠愿意看到的。 所以…… 猩红眸子深深看向每一张狰狞的面庞。 “天道无极,地藏王借法,九幽城门开,桥归桥路归路,洗尽怨气重上路!” 元珠珠右手一扬,无数繁星从手心里撒出去。 那是,幸运星。 每一颗幸运星都能承载一个魂魄。 与芍药折叠成的千纸鹤不同。 那一颗一颗承载了阴魂的幸运星,最后自动折叠成了巴掌大的小纸人,纸人的五官狰狞无比,满目怨恨。 先前说过,地缚灵与死前这片土地,有着无法割舍的联系。 想要将它们从这片土地上剥离,难度极大,风险极高! 一时间,大殿震动,鬼哭狼嚎之声又起。 地缚灵们一面眷恋着这片大地,控诉元珠珠的行为;一面又升起庆幸和希望,终于能够挣脱束缚,“出狱”了。 它们,就是这种极端、扭曲、纠结的存在。 元珠珠咬着牙,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她疯狂运转着体内灵力:“这一次由不得你们,必须跟我走!我就不信了,而今连地缚灵都奈何不得。” 说着,不顾精疲力尽的身躯,不断加速结印之法。 终于,白条裹着的尸体在顷刻间化为灰烬,整间主殿变得亮堂。 而纸人们齐刷刷的盘旋在半空中,与元珠珠怒目相视。 被佛眼盯住了,它们定在原地,无力乱窜逃走。 这也使得,怨气更浓,不满更盛。 它们一个个张牙舞爪朝着元珠珠吼叫。 “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充满敌意的纸人们疯狂叫嚣,进入黄符的那一刻,它们便只能听命眼前的小姑娘。 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因为是元珠珠强迫了它们!她强迫阴魂们脱离躯壳,寄宿在黄符中! 然后,怨气是无法强行洗净的,无法违背阴魂们自己的意愿。 元珠珠不得不承认:“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如今地府了无踪迹,你们身上的怨气我无法超度……跟着我走吧,你们也不愿意永生永世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对不对?” 元珠珠叹息,它们也是可怜人。 “不要恨他,酿成一悲剧的不是他,他也是受害者。”元珠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阿珩他想要改变这一切,他将孤注一掷全力以赴。” “请你们平息怨气和怒火吧,我元珠珠再此向天道立誓,终其一生必送你们重入轮回。” “始作俑者的因果业障,自有天道清算。” “重来一世,找回属于你们的父爱、手足、亲情。” “为了真正的凶手,断送未来,不值得。” 纸人们叽叽喳喳,它们在审视,观察,权衡。 终于安静了下来。 飞入元珠珠头发丝内,偌大的主殿终于得以窥见全貌。 这时若有旁人在,若这个旁人细心一点,一定能发现元珠珠如强弩之末!强行带走地缚灵,无疑违反了天地法则,主殿开始震动。 地缚灵的突然消失,直接影响到了主殿的气场。 整个气场变得紊乱,互相冲撞,勃发肆虐,仿佛随时都能撞倒神庙,以此抗议。 元珠珠强撑起身子,利用巧劲儿靠在柱子旁,她极力控制不稳的气息,试图与之讲道理:“强行带走地缚灵,是我对不住!珠珠自知,地缚灵一旦流落人间,后果不堪设想!可是神庙,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