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赶紧命令自己打住,不可再深入细想。 他壮起胆子试探的问道:“陛下,凤凰宫主殿还亮着烛光呢!想必你的皇后娘娘还未就寝……不如老奴进去通传一声?” 雷皇双手背在身后,阴郁的眸子忽明忽暗。 随后,他冷冷的命令道:“不必!你们在宫门外等着,不许跟着朕。” 说着,雷皇独自一人踏进凤凰宫。 总领太监先是一惊,而后领着一众太监宫女守在凤凰宫外。 今夜的气氛太古怪了。 小的们,皮子都给我收紧些,万不可大意。 否则,平白丢了性命,没人救得了! 宫女儿太监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真真是片刻都不敢松懈。 雷皇终于再一次踩在凤凰宫的地砖上,难得清静,他难得有闲情意志重新打量这里的一草一木。 她开宫之后,他倒是来过两回。 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一点儿都不记得。 好像总是匆匆忙忙,总是不曾真正关注。 尘封已久的记忆忽然涌现,雷皇隐藏在黑夜中的表情,却越发阴冷。 推开主殿宫门,雷皇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她。 是的没错,皇后元静姝还未歇息。 她怎么可能歇息呢?要等的人还没来,要办的事儿还没办! 元静姝不施粉黛,一身素衣。 浓黑免密的长发十分随意的披着,半点珠饰都无。 与玉贵妃的浓妆艳抹截然不同,不施粉黛的元静姝比宫装打扮时显得更年轻,更娇嫩些。 然而也正是如此,她眉眼间的冷漠、怨怼、沧桑藏都藏不住。 两人隔空远远的对望。 破有几分曾经沧海难为水,曾经良人变凉人的意味。 唯有这二人明白,岁月是多么的无情,多么的讽刺。 也许,错的从来不是岁月。 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元静姝从善如流的起身,雷皇坐在主位之上。 她替他斟茶,宽衣,换鞋。 一个坐着,一个跪着。 雷皇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她每一个微表情尽收眼底;在此期间两个人谁都没有主动开口……也许是因为多年夫妻的默契,也许是因为——早已无话可说。 元静姝低眉顺眼,难得温顺乖巧。 她伏低做小谨小慎微,放下身为皇后的尊严,宛如奴婢一般伺候他。 然而正是这一份温顺乖巧,彻底激怒了雷皇。 男人忽然出手,捏住元静姝的下颚,往上一抬,强迫其与之对视! “皇后这是做什么?” “你宫里的嬷嬷、宫女全都死绝了吗?就连脱鞋这种低贱的事儿,还要皇后亲力亲为?” 元静姝吃痛,却面色如常:“我命她们下去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靠近主殿。” “不许靠近主殿?”雷皇古怪冷笑。 元静姝则显得过于平淡无波:“是啊……陛下不也是如此嘱咐宫人的么?” 帝后二人称得上是默契。 而这一种默契,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桩往事。 雷皇黑眸一沉,邪猊一笑,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肢,反手将人拉进自己怀里:“呵,皇后这是在取悦朕?主动去敬事房挂了牌子,主动送滋补汤水,彻夜不睡。” 宽大的手掌在她腰肢动了动。 雷皇这才发现,皇后今日的穿着虽朴素,但也是精心打扮过的。 里衬是唐风抹胸样式,灰白色;外面套了一件绣着牡丹暗纹的薄衫。 薄衫乃是上等蚕丝编织,手感如牛奶般丝滑。 隐隐约约朦朦胧胧,恰到好处影射出了着装者玲珑有致的身材。 正所谓雾里看花,水月捞月,既勾人又不会显得太过于廉价。 隔着一缕薄纱,雷皇能够清楚的触碰到她弹指可破的肌肤。 然而,就在雷皇搂她腰时,元静姝差点连呼吸都快忘记了。 男人出言调戏:“从前朕的皇后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勾栏做派,怎的如今自己反倒用上那下九流的招式?莫非,当真是饥不可耐,顾不得国母体面了?” 雷皇看似玩世不恭,可说出的话半点不留情面。 换作别的世间女子,早就当场羞愤而死了。 元静姝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