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没有想过,待三皇子真被那妖毒给毒死了,你们换来的和平还能维持多久?三天五天?还是一个月?” 元珠珠眉眼弯弯,嘴上却越发不饶人:“届时,你们得日日祈祷——祈祷你们最看不上的皇子,能够活的久一点儿。” 皇帝猛拍伏案:“元珠珠,你放肆!” 元珠珠提起裙摆站起身来,来到正殿走前方,笔挺挺的跪在那里。 跪是跪了。 脸上却无悔改之色。 桃姬公主在一旁不咸不淡的添柴加火:“本宫起初以为,是郡主仗着救驾有功,得陛下宠爱,才敢在皇宫内横冲直撞;没想到啊,能当着陛下的面都敢冲撞,不愧是武将出身的郡主,胆色勇于常人!” 呵呵呵,听听这话,说的多有艺术。 暗指元珠珠恃宠而骄,还牵扯出了镇国将军府。 如此这般,皇帝哪里坐得住。 他怒极反笑,他双手背在身后:“镇国将军,你瞧瞧,这就是你养的好孙女!是朕平日里太过于宠爱于她,竟然纵得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元老将军站了出来,他频频朝珠儿使眼色。 元珠珠朝着祖父淡淡一笑,眼底的坚定呼之欲出,丝毫不加掩饰。 许是血脉相承,许是心灵相通。 老将军被她的坚定给深深震撼了。 元珠珠双眼似怒似嗔,竟真有几分将门虎胆的气魄。 元珠珠无声的说:祖父,原谅珠珠此刻的任性。但是,这一次,已经是退无可退。但凡退后半步,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小狼崽子万劫不复吗? 老将军眼角余光瞥向三皇子,那是他唯一的女儿的亲生儿子。 忍心吗? 那个孩子不也得唤他一声——外祖父? 元老双手作揖,只一声:“陛下恕罪,的确是老夫教子无方。” 然后呢? 没了? 难道不应该将和安郡主堵上嘴,捆上双手,拖回家么? 还留在殿上干什么? 继续惹怒陛下? 元老像是没听懂皇帝的潜台词,自顾自道:“珠珠虽莽撞,言语有所冲撞!但,恳请陛下酌情考虑。人 、妖通婚于礼不合,于法不合。” “会被百姓戳脊梁骨的!” “放肆!”一盏琉璃酒杯径直落地破碎,皇帝长袖一甩,自觉在妖族公主面前被驳了颜面,龙庭震怒。“好啊,好个和安郡主,好个镇国将军!当真以为,朕不敢将罪你们么?” 元珠珠眼如明镜,亮得出奇:是的,你不敢。 元珠珠可以被问罪,但陛下绝对不敢轻易问罪祖父。 这就是元珠珠的底气。 只要不祸及家人,她能跟他对干到底。 那日宫门罚跪,皇庭内宫虽有意封锁消息,然而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军中人心隐隐波动,全都是对皇帝的不满,以及替老将军不值。 况且,后来明眼人都知道,那晚将军闯宫事出有因,实在是慈父之心。 而和安郡主又是为了救陛下而人事不省。 当日陛下之举,事后看来未免也太过不近人情。 所以,眼下无论如何,皇帝都不可能拿镇国将军开刀;况且西霜国来使,还指望着老将军震慑呢! 皇帝左右为难,骑虎难下,一时间气急败坏。 玉贵妃适时来到陛下身侧,捂着小嘴儿,轻声说道:“陛下,可不能被他们祖孙俩牵着鼻子走……切莫让妖族公主看了笑话。” “嫔妾说句不该说的,妖族公主的前,文武百官在后!切莫让众人以为,陛下被镇国将军拿捏住了……那位将军,军中乃至于民间,威望也太过高了些。” 玉贵妃的话,瞬间拉足所有仇恨。 皇帝斜睨着元家二人,眼神一变再变。 就在这时,桃姬不紧不慢的站了出来,却主动提起了另一桩事儿:“听说北域天门每三年都会在东虞国挑选天资聪颖的门徒。” 皇帝呼吸一窒。 果然,桃姬接下来的话令他心惊胆战:“朝廷每年在全国搜寻人才……算一算时间,准备的应该差不多了吧?待明年开年,天门大开,便将碧水潭一众送进去任其天选。” “一百零八人,皇帝陛下,人数是否太多了些?您就不担心,质量参次不齐?送过去的人越多,被刷下来的人恐怕也不少。” “不如,本宫替您精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