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很奇怪,元珠珠听不懂。 奇怪道:“国师大人似乎十分相信命运……斯以为,求仙问道之人,最不信的就是命。” 国师笑意更浓:“小姑娘,我何曾说过,我是修道之人?” 小姑娘好生狡猾,竟明里暗里打听他的来路。 “鄙人只是红尘之中最平凡的一颗沙砾,除了因缘际会学了点儿皮毛本事,再普通不过了。” 元珠珠皮笑肉不笑,出言讥讽:“原来占卜国运竟是皮毛本事……国师大人国运都能看,妖应该也能看吧?” 国师笑而不语。 元珠珠直接单刀直入:“国师可曾看出,玉贵妃有何不妥之处?” 淡然清高的脸上,笑容逐渐淡去。 国师一字一顿:“并无,不妥。” 元珠珠耸肩,鼻子哼了又哼,眸色微凉,他异常的迟疑已经告诉了她真正的答案。 明知不妥而放任。 何以稳坐一国之师的位置? 这时的元珠珠,已经在国师大人的身上打上一个鲜明的标签——德不配位。 小姑娘喜怒形于色,国师哪有看不懂的? 看来,小郡主对他意见可不小呢! “郡主似乎有些高看我了。”国师大人看着底下妖族公主与三皇子正式碰面,只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在下只占国运,只卜战事!除此之外,国中诸事一概不插手。” “人生而便有命数;命数既定,不能变也不能改!故而称之为命运……小郡主,记住我的话,一切皆是他的命。”国师大人眼眸流转,嘴里却说着奇奇怪怪的话。 他?那个他? 元珠珠一冽,柳眉不由自主的蹙成团! 国师那些奇奇怪怪,天花乱坠的命运学说元珠珠一个字没听进去! 他的命……“他”指的是小狼崽子吗? 他,看得到他的命数? 小狼崽子的命数,有何不妥? 元珠珠欲要继续追问下去,一场浓雾忽然降临。 刚才还是艳阳高照,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忽如其来的浓雾掩盖了周遭所有的人和物!伸手不见五指,别说眺望远方了,就连身边人都看不见。 “等等,什么声音?”元珠珠忽然竖起耳朵。 空气中由远及近,传来节奏不一的细细碎碎的铃铛声音! 元珠珠的眼睛拨开浓雾,瞬间锁定住远远走过来的仪仗队伍,声音的源头就是那边! 看来,那诡异的队伍,应该也是这场浓雾的源头。 元珠珠双手环胸,待真正看清浓雾之中仪仗队伍的全貌时,简直是无力吐槽。 相反,待大臣们隐隐约约窥探到对方衣衫片角时,直接被吓尿。 八人抬着轿撵,看不清样貌,藏在浓雾之中像极了无脸男。 轿撵前后,分别簇拥着四十四人,队伍之庞大,之壮观! 不用说,轿撵之中最神秘的女子定然是妖族公主;八十八位随从,只为她一人服务。 妖族公主的身边并没有丫鬟,清一色的随从全都是孔武有力的男人。 他们衣着统一,里衣是纯白色的,露出衣领;中层乃是人族眼中最不吉利的纯黑色,外面则笼罩一件鲜红色的半透明开衫。 一张张薄唇点上花蕊之色。 宛如行尸走肉,一步一脚异常统一。 元珠珠呵呵腹诽:“要是那轿撵换成上等棺木,随从们沿途在适时的撒一撒挣钱,再捏起嗓子哭上就一哭,才配得上这身行头!” 青天白日的犹如僵尸出行,吓唬谁呢? 那妖族公主也不嫌忌讳,反而乐在其中?这究竟是什么品位? 国师笑不达眼底,阴阳怪气道:“妖族与人族不同,寿命绵长,自然不比讲究人族的丧葬礼仪!他们不在乎寓意,只要能恶心东虞国,啥事干不出?” 明知道东虞国举国欢迎,陛下亲自迎接,还故意整丧礼仪仗这一出,不就是知道人族在正常的场合忌讳这些吗? 明知故犯,等同于故意为之。 国师藏在衣袖下的指尖轻轻颤动,他又说:“小郡主,你再仔细听听那些声音……” 元珠珠闭上眼眸,细细品味、分辨,再睁开时眸中尽是不可置信! 你可曾听说,深海樵石,那勾人心魄的美妙歌声? 异曲同工。 再仔细瞧瞧,男仆们的脚踝上绑着一条由拇指铃铛串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