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侮辱性质的举动只有他能做的出来,而对他一直紧追不放的便只有四房崔典凭。 “兄长说得可真?”闻言,崔典凭也是面容凛然,该死,那小崽子竟然将人脚筋挑断,丢来他们府中羞辱他们来了。 这话还能有假?崔南舟缄默不语,眉心中的愠火始终不平。崔江行这般举止,便是在挑衅他们崔氏一脉的颜面,若不想个法子回击,恐难以消解他心头之怒。 二人俱是心中藏着心事,沉默半刻,崔典凭远远问道:“兄长难道真的不担心他有一日血洗崔家?” 最近这两年,都是他偷偷命人前去暗杀,而崔家二房早已放弃。 眼看着崔江行势力愈发强大,他们也并非五年前那般气势昂然了,崔典凭总觉着长此以往,有一日他会重返崔家,给予重击,再次上演血洗崔氏的一幕。 五年前那晚仍旧历历在目,玄黑混着猩红,浓墨重染地闪耀在赤红色火光下。 只是想想,他心中就难以安存,更加印证了想要暗杀他的心。 崔南舟长呼一口气,有所忧愁,“那五年的追杀就未曾将他怎样,难道如今便可以了吗?” 他并非是在打击他,而是过去五年,崔家一直未曾放弃过对崔江行的追杀,只是每次都要他侥幸逃了,没有得手。 “可是就算这样,我们也不能放弃!”崔典凭提剑上前与他说话,脸上的恐惧和扭曲并非是假象,“放弃了,就是自取灭亡。” 难道他真的以为,崔江行会放过他们? 他大房一脉都是死在了他们手上,斩草不除根,终究会害了自己。 崔南舟明白他所说,负手于身后,“旁的暂且不提,单是今日一事,我们二房便不能放过他。”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如若崔家不及时给与敲打,别日他可是要骑在他们头上了。 “看来兄长是有计策了?”崔典凭瞬间脸上挂笑,有了今日一事,他也是要与他统一战线。 一阵清绝的鸟啼觉空而来,湖中的石板桥上,两人小声商榷着些什么。 远在百里之外的将军府也是如此。 一早,虞飞甍就打好温水,旁边石绿遇上,过来帮忙,殷勤道:“飞甍姐姐让我来。” 旁边木桶里面还是余烟袅袅的热水,瓜瓢子飘在里头,动荡绵绵。 虞飞甍见他穿着一身很不显眼的府内小厮衣裳,唯独领口的巾绦鲜艳些许。 他是不久前入的府,一直负责帮人打下手,端茶倒水这些更是常事,眼下遇上了她,倒也乐意帮忙。 那手里沉甸甸的水盆被他夺去,手上瞬间轻松,“你叫什么名字?”他认得她,可她并不认得他。 这小厮瞧着比她小上几岁,却手脚灵活,人也机灵。 他被虞飞甍好看的杏眼看着,略有些羞涩,挠挠头晃悠,“姐姐唤我石绿便好。” 二人一起往诲白室去,有时崔江行也会早起前往诲白室读书,今日便需要她过去服侍。 他双手端着银盆,脚步踏实,走在前头引着她往那个方向去。 两人并肩走在檐下,石绿不知是同她说了些什么,逗得虞飞甍直笑,两靥生花。 “飞甍姐姐何不多笑笑?”他觉得她笑起来很好看,只是她很少这样。 半条长廊的夹栏旁边,草叶上起了露珠,将要滑下,她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到了诲白室门前。 只见那室门大开,没有阖上,里外的声音想必也互相通着。 正是因为里外相通,便也更加来风。 虞飞甍敛起几分笑意,唇畔依然上扬,从他手中接过银盆,“好了,把这银盆交给我吧。” 她素手从他手中接过,石绿这才意识到已经随她走到了这里,一拍脑门,“那飞甍姐姐小心些,石绿就先下去了。” 两人于门外相别,她也紧接着跨门而入,没有敲门。 诲白室里靠近窗台一角设置了一方鱼塘,几尾金鱼畅然游离在阳光下,带动水面波光粼粼。 右面槅帘下还有一整套茶具,囫囵一眼就能看见水杯盛满了茶水,上头飘荡着茶叶,若隐若现可以看见清透的茶色。 虞飞甍听着金鱼摆尾的声音,将手中的盆子放下,向那边矮座上的人走去。 “将军,水来了。” 他着简单一身绸衣,安坐在那里,手里捏着的并非书籍,而是竹简,想必是在看《战时策》相关。 对于她,他恍若未闻,不知是否太过沉迷于读书,没有给出回应。 熹微阳光正好,她就那样站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