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铜墙铁壁,安抚动乱的心灵。 她觉得,第一次见的少年虽然呆呆傻傻,文文弱弱,但总不至于像是如今这般冷漠又难以捉摸。 而那五年,更是促成他如今这番模样的直接原因。 行走间,穿过了花树夹柳,便也离黑暗远了许多,倒是离明亮的厅堂近了不少。 他依然走在前面,让她有一步之差追不上,虞飞甍更加看不清他面容了,只听他淡淡应了声,好似不愿说起那些旧时光。 “将军不愿意说?”她放慢了脚步,声音倒是加大了几分。 传到他耳中,更是眼眸垂下,曾经的暗无天日于他而言只是他的另一面,而那面只想被他隐藏,自己舔舐安抚。 而她,也算是见证了他的一半凄惨,就更加没有必要要同她讲了。 脚步只有轻微幅度的改变,依旧是那样流星般的走远,虞飞甍跟在后头,也停下了脚步,不打算再追。 纤细的身影就立在夜色中,一面回顾身后,一面盼望身前。 · 陵源崔宅。 这座古老的宅子已经历经几十年之久的风雨,此时依然伫立在这。 二房一脉居于观霖苑,是崔宅最大的一处院落,视野也最开阔,一扇小窗就能遍观前方空庭的景致。 时常崔家大姑娘崔宁月最爱晨间打开窗几,欣赏清早的美好景色。 “大姑娘,时下还是早春,有些寒凉,还是添件衣裳吧。”披着也行。 崔宁月对丫鬟的关怀有些厌烦,“哎呀,我都说了没事,哪有那么弱!” 她是家中的嫡女,又有个同胞哥哥,平日里被宠得也是无法无天,哪还听这些丫鬟的话? 窗外的风习习而来,极其清新好闻,又凉丝丝的。 眼前一片青翠,欲滴的叶片间掺杂着几朵湖心蓝玫瑰,这可是爹爹给她弄来的好东西,极其昂贵呢! 只是再昂贵她看不到又有何用,崔宁月恼火,“种那么远叫本姑娘如何欣赏?” 她水袖一甩,波动的气息充满了卧房,身旁丫鬟压低了脑袋,不敢作声。 可还是被她注意到,“你去,拿把剪刀剪来给我。”崔宁月指挥着,叫她将远处花丛中的湖心蓝玫瑰剪掉。 丛芳屏住呼吸,不太敢做,可又不敢违逆她,只得颤巍巍走去针线盒前拿来大剪刀。 锃亮的金属光泽竟然比晨间的曦光耀眼,拿在她手中只觉又沉又笨的。 “唉算了算了,本姑娘自己来,你笨手笨脚的,别把爹爹给我的花剪烂了!” 崔宁月有些心疼那湖心蓝玫瑰被她染指,夺下金剪刀,便出了门去,身上还是那件贴身小衣。 “哎,姑娘,添件衣裳吧,披着也行!”丛芳抄起一旁椸架上的外衫,也跟着追了出去。 清早的温度的确比人想象中要低,也冷的许多。 光是那罕见稀有的玫瑰就叫崔宁月芳心大动,根本没意识到寒气已经入体。 “这样好看的玫瑰也只配我崔家的大姑娘拥有。”她自卖自夸道,手里的金剪刀随之而动,“咔嚓”一下便剪下来一朵蓝玫瑰。 冰蓝色的玫瑰花瓣层层叠叠,高贵瞩目,只是开得还是不够大,不能将自身的美丽完全展现出来,便不得她心,倒是远处那朵,只是一眼,便能见着它略有手掌大似的盛开着。 荆棘丛里十分难走,一动便容易被花刺拉住,只能绕路,从旁边过去采摘。 又蓝又大的玫瑰就在眼前,只是脚边的鲜红实在刺眼,崔宁月定睛,尖叫一声,引来了丫鬟丛芳来问—— “姑娘怎么了?莫不是被刺扎到了?” 从芳急忙跑来,也被着场面吓到,花丛边上躺着个女人,一身素白,脚下却布满了鲜血,一夜下来,已经大半干涸。 那盛放的湖心蓝玫瑰有支枝条粗到搭在她脚边上,这样看去,像极了是通过鲜血在汲取养分,再看玫瑰的冰蓝,只觉像是妖冶鬼丽。 “这!大姑娘……我们快禀报给家主。”丛芳尚且存有理智,抓着她道。 这家主指的正是崔宁月的爹爹,湖心蓝玫瑰的主人。 与众不同的是,她口中的家主并非现在崔家氏族的家主,而是这二房一脉的大家主。 事情还要说及几年前,那时大房一脉死伤殆尽,独留的子嗣崔江行不知遗落何处,他们一时寻不到踪迹,便只能美名其曰进入老宅,替他们营住,也算是对得起宗族先祖了。 崔家家主崔知懿离世,家主一位的合适人选便落到了他们几人头上,二房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