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席文栋早早的就等在了酒楼一楼。 他在楼梯那边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二楼。人心里有了期待,等待便也是喜悦的。 终于看到裴姝出现在楼梯边,席文栋脸上不自觉带上笑意,快步走到楼梯口等她下来,像王子在等待他的公主一样。 小巧皮薄的生煎馒头,焦黄香脆的煎饼,冒着热气的豆汁。 “来咧!”老板一碗一碗的豆汁出锅,蒸笼里慢慢膨胀起来的馒头,吃着早食的人们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 这是席文栋昨天打听出来这条街上最受欢迎的早食店。 热热闹闹的一天,从早饭开始。 “快尝尝看。”席文栋将豆汁端到裴姝面前,看着她喝了两口,期待的问:“怎么样?” 咬了一口生煎馒头,里面的肉汁便顺势流淌在口中,混着发酵得恰到好处的皮馅,鲜嫩可口。 裴姝肯定的点了点头,赞叹道:“好吃。” 席文栋闻言,一口咬下了生煎馒头,裴姝“小心,烫”来不及说出口,他就已经被汤汁烫嘴,手不停的扇着风。 席文栋兴致勃勃的给裴姝介绍起这家店家传手艺的历史,一边吃的津津有味。 谈诗论道他不行,但是聊起吃食,每次光用言语就能勾起人的馋虫。 裴姝听着,就多吃了个生煎包。 * 用完早食后,马车“溜达溜达”赶往乾长观。 裴姝掀开车窗帘,看了眼窗外的街边风光。阿壮架着车无比顺畅的赶路,就好像已经走过一遍似的,不问路不绕弯。 她若有所思,放下了车帘,看向坐在她旁边的席文栋。 “进乾长观前,还需要走一百步台阶。”席文栋想了想,还是预先给裴姝打个预防针,“但里面的风景很美,真的!” 原来他昨天下午去那了。 裴姝歪着头,看着席文栋瓷白的脸上一抹红晕,狡黠一笑,“好啊,你若是早点说,我就换个裤装出来。可不怕和你较个高低。” 见席文栋听了她的话,瞅她的那一眼看起来里面还有点小委屈,他讷讷解释道:“我不是同你比赛……” 裴姝伸手捏了捏挂在腰间的穗子,穗子饱满圆润,移动下带动着最中间的玉佩清脆的叮铃响。 他隐隐约约的态度,去乾长观想要说些什么,她好像知晓了。 按照金国的风俗习惯,男女之间看对眼,有隔天就定下婚约的,也有彼此之间想要多相处多日,隔了一两年才定下的。席郎为人温良,待事认真,与她阿父有共同事业,与她兄长是莫逆之交,相处时事事顺她,眼中有她,是再好不过的良人。 她也喜欢他 话到这里,应当是件天作之合的喜事。 只是如今成婚于她是障碍是枷锁。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听着席文栋夸乾长观的美,裴姝轻浅的笑笑,“我知道乾长观一定很美。你昨日下午不在学子堆里,也不在酒楼,莫不是先到乾长观来打转了一圈?” 被说中了情况的席文栋先是摸了摸鼻子,还是干干脆脆承认了,“我想着,乾长观是京都名声最胜的地方,只想着带你一起,却忘了我也没去过。乾长观那么大,我又不知道这乾长观哪里最好看,应当带你去逛哪里。所以,便跟人打探了,再先行一步看看。这样子,你来,就能看到风景最好的。” 裴姝才发现,有些人说起好听话来简直是无师自通。 再加上席文栋长的很俊秀,因为年龄的增加,下颌褪去了少年时的圆滑,显出了青年的棱角,浓眉大眼符合着国人对于英俊最正统的审美,说话间一双清亮得像黑加仑葡萄般的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你,让人很难不心软不欢喜。 更何况,他眼里盛满了她的身影,她轻微的一个动作,就能搅动那一池喜欢的碧波。 裴姝避开了席文栋的视线,却逃避不了自己内心的波动。好在,乾长观到了。 初升的朝阳蓬勃生机,也没有正午的炎热,温柔的落在裴姝身上。 席文栋打开了伞,挪到了裴姝头上。 裴姝就站在他的左边,两个人一起跨步走上台阶,他一低头就能瞧见裴姝的脸。 他看着裴姝欣赏周围风光的脸庞,满足的笑笑。 阳光透过纸伞洒在她玉石般的脸上,那一双眸子如湖水般清澈,她行走着,就像诧然绽放在世间的最美的粉玫瑰。 娇嫩欲滴,美不胜收。 其实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只是之前谈起画作时,时有共通之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