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国的边境,辽阔的树林丛中,有一片火光起。 火光温暖的燃烧着,明黄色飘飘然映出束小瑜的脸庞,她一身轻便衣裳,灰色皮袄背心手套,穿的保暖又方便。 在她身旁躺着一名男子,睡在羊皮卷上。他受了不轻的伤,胸口那处被包扎好的布料裹着,外面穿着歪歪扭扭的类似棉袄一样的衣服。灰头土脸的整个人,半点也没有损毁他剑眉星目的英俊,反倒是硬朗之下的柔弱更让人心疼。 此人正是束小瑜之前不打不相识的晁鸿云,晁小将军。她路过这片地方时,见到被追杀的是个熟人,顺手救了。 她伸手烤火暖手,火光将寒冷的夜晚烘的温暖如春,搭起的架子上兔肉烤的兹拉冒烟,撒上去的调料香味在四周飘散。 在一片平静中,一声咳嗽声打破了寂静。晁鸿云从昏睡中醒来,因为咳嗽震动,被包扎好的地方渗出血迹,疼的额角流汗。 只是这番病弱美貌并没有引得束小瑜关切。 “你醒了?”,束小瑜扭头看了一眼就转过头,拨弄着烤兔肉,漫不经心的说:“这下你可欠了我一命了。” 晁鸿云强撑着坐起身,艰难又急切的问:“束姑娘,我,其他人呢?” 晁鸿云奉命去邻国探路,回来路遇刺杀,当时情况紧急,他与随行四人奋勇搏杀,却被冷箭刺伤力竭晕厥。 此时他被束小瑜救了,那其他人呢? 刚问完话,晁鸿云就止不住咳了起来,咳的昏天黑地的,包扎好的伤口渗出了更多的血。但是他的眼睛亮的吓人,透露着忐忑的期待。 束小瑜手上翻转着的动作停顿了一秒,将烤好的兔子撕下来一条腿递了过去,“吃饱了再说吧。” 晁鸿云接过了兔腿,沉默片刻,发狠似的嚼着腿肉。 “多谢你救了我。” 束小瑜慢条斯理的吃着另一条,稀奇的看了他一眼。 从前碰到晁鸿云,他总是少年义气,滑头精怪,一张嘴就想让她揍他一顿,如今他身上好像有什么变了。 束小瑜不太清楚那是什么。 “少将、爷,少爷!你醒了!”突然一个声如钟雷的嗓门将两人之间罩了一层湿纸的沉默打破。 晁鸿云惊讶的看到来人是随行的劳刚和邓方。他们没事? 劳刚和邓方两人一高一瘦,刚发出大嗓门的正是高个劳刚。 两个人不能说没事,一个一瘸一拐的,一个衣裳破烂,划箭数道,只是都很坚强的拾着劈砍的柴火和野菜野果。 火速奔向晁鸿云。 再跟束小瑜报告此次采货成果。 邓方跟晁鸿云解释道另外两人伤势轻一些,送口信给老爷这次货被劫了,留下他们两个在这照顾少爷。 晁鸿云知道邓方是好意想瞒着外人他的身份,只是… “邓方,我和这位姑娘认识,她知道我的身份。”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邓方脸上扬起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单膝跪地对束小瑜致歉,“束女侠,实在是少将军身份重要我这才隐瞒了下来,还望见谅。” 劳刚杠铃一样的笑声响起,“邓兄弟,我早就说过束女侠狭义心肠,忠肝义胆,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在晁鸿云三人专注的目光下,束小瑜挑了挑眉,“所以,你们得罪了谁?” 晁鸿云握紧了拳,“杨国人……” 劳刚和邓方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愤恨的神色。显然两国仇怨早已深入骨髓。 束小瑜不置可否,神色莫名。 劳刚和邓方给晁鸿云消毒,更换了伤口的布料,就去做饭了,留下束小瑜和晁鸿云两人坐着。 束小瑜丝毫没把晁鸿云当外人,随意的躺倒在草地上,手背在脑后,看着天上星星一闪一闪放空着自己。 晁鸿云突然说:“谢谢你,我…”他低下头,侧方就是发着呆的束小瑜。 他看着那张洁白无瑕的脸不由也跟着一起呆掉了。 自从兰府一别,军事戒备,他就没再见过束小瑜。她就像风像云,捉摸不透。也不知道这次是为什么出现在边境。 晁鸿云回过神来,与束小瑜好奇的眼眸对上,想到她救下了他们几个人,心软的像陷入了棉花糖的云朵里, “救命之恩” “以生相许?”束小瑜接过话茬。 束小瑜只是随口一句,晁鸿云的脸上却浮现出成片的红霞,这个发现令她十分惊奇,坐起了身,凑近晁鸿云,两个人之间瞬间只有3寸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