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少年长的长辈,一圈下来两人和宾客们有说有笑的,十分自然。 喜宴的尾声,新人才有时间吃饭,邹敏坐到吕曼旁边吃点残羹剩菜,而席远清用照顾奶奶的借口留在了另一桌。 “新郎倌好像不太爱说话”吕曼朝席远清的方向看了一眼说。 “他是没有太多话,也就到我面前话比较多。”邹敏低着头边吃边说,脸上脸上流露出一丝骄傲,“他说他坐在那一桌照顾奶奶,其实是不太好意思和你们接触。” “奶奶?”许晓琳有些好奇。 “远清是他奶奶带大的,他爸娶了后妈之后,就不管他了,婚之后,我们都没见过面,你们肯定也发现远清走路时候有些问题就因为他爸的不管不顾,导致发烧没及时治疗,引起并发症,腿脚留下小毛病。”邹敏低着头说着,想到远清小时候的遭遇,不禁有些心疼的微微皱眉。 听到这话,吕曼和许晓琳两人相看一眼,更加心疼邹敏了,看着邹敏低头吃饭的样子,眼里的心疼都快溢出来。 邹敏感觉到自己的头顶有目光注视,抬头一看正好撞上吕曼和许晓琳两人怜爱的眼神。她露出一个大大微笑宽慰道:“我现在过得很好,远清对我也很好。我现在在小区有一个菜鸟驿站,有一个生活超市,日子算是小康,比我前18年过得快乐幸福多了,你们不用担心。” 邹敏说罢,吕曼和许晓琳这才露出放心的微笑。三人坐在一起聊了好一会儿,席远也时不时朝邹敏的方向看,今天过后,他才觉得他真正意义上的娶了她,他本想大办一场,像电视里那样让邹敏穿婚纱走红毯,可邹敏只想请几个朋友吃顿饭,不想太过繁琐。一身喜服的邹敏,比身披夕阳的那天更好看,她是他的妻子,他要护她一世周全。 就在这融洽喜庆的氛围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个带着草帽的中年妇女,左手牵着一个貌似七八岁的女同,右手牵着一个看上去三四岁的男童,妇女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邹敏正在和吕曼她们聊的更欢,根本没注意到屋内多了一个人,而席远清用余光瞄到了这个不宜出现的女人,他想趁邹敏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把这个妇女打发走,可刚一起身,中年妇女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喜出望外的温柔的唤了一声:“敏敏~”。 这说一声呼唤,引来所有宾客的注意,认识邹敏和席远清的人都知道这个人不应该出现,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紧张和担心。正在和吕曼两人说笑的邹敏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身体突然紧绷起来,迟迟不回头,吕曼和许晓琳没有见过邹母,以为是什么亲戚,许晓琳以为邹敏没有听见,就提醒说:“邹敏,你好像有客人来了。”说着还朝站在原地的妇女指了指。 从来都是以礼待人的席远清,第一次垮着脸,他不想在这个日子里给邹敏留下一丝不好记忆。他今天本来特别注意走路,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可一看到邹母就什么都忘了,大步的走过去,姿势有点像鸭子摇摆。“有什么事,今天过后再说!”席远清的语气冷冽,让邹母带过来的花儿都有些害怕。 而邹母却不痛不痒,她早就没有脸皮,自从邹家和席家结亲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在村子里传开之后,村里所有的人都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甚至都不怎么搭理她,这样邹母反而更加放肆,三天两头的就去找席远清拐着弯的要钱,却被席远清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这次两人办酒的事情,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当时邹母正在农地里干活,左边紧挨着的两块地有两个妇女正在闲聊:“听说敏敏今天在县城里办酒。” “办酒?办什么酒?”另个妇女好奇的问。 “喜酒!没有大办,就听了几个贴心的人过去吃饭,要是我的话,我也不会大办,本来就是被算计过去的,哪还有心思大操大办。” “敏敏这个孩子真是命苦,还好远清疼她,在村里的时候,别说下地干活了了,都不让太阳晒着她。现在好了,搬到了城里,日子总算过好了,苦尽甘来。” “这俩孩子都是苦命人,结婚办酒都没有一个长辈去撑场子,哎,连自己的爸妈都····都靠不住啊” “那俩孩子的爹娘不找他们就是好事了,呸”说到这一个妇女打抱不平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小声点,她在旁边干活”一个妇女悄声说。 “听见了又怎么样,她还能去县城里找敏敏啊?!” “她那种人,真说不定。” 邹母听到了前半部分的对话,就在心里一直谋算着趁着这个机会去找邹敏,磨蹭了一会儿之后,拿去农具,脚下生灰、两步并做一步的往回赶。 一个农妇看到邹母如此匆忙,站直身体望着邹母的背影,眼睛被样子照射的眯成一条缝说: “她该不会真去找敏敏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