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5点。 天蒙蒙亮,犹自打着哈欠的姜漫漫敲响了嬴政的门。 知道是客人后,自然不能再让睡沙发,所以昨晚上她安排嬴政住进了民宿的豪华大间,2米大床,自带大阳台,独立卫浴。 从床铺枕头到睡衣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又教用了水龙头、坐便器、淋浴间、牙刷牙膏、洗发水沐浴露、吹风机等事物。 到嬴政洗漱沐浴停当,她又把他原先穿的衣物送进洗衣机。 ——七叔明天下午才来,而这山上根本没有嬴政能穿尺码的大裤衩子,必须连夜清洗烘干。 晚上一通忙碌,早上也得早起,因为还得给习惯早起的嬴政做早饭,顺便得把烘干后的衣服还给他,以及看看他是否适应房间设施,有无需要帮助的地方。 没有,很好。 今天的早饭,姜漫漫简单蒸了一大锅包子,搭配豆浆。 昨天的学习成果让她知道,农耕文明的中原人不像游牧民族那样习惯喝牛奶羊奶,所以乳糖不耐,喝牛奶容易腹泻。 嬴政身处上位,应该能喝到乳酪,肠胃比较适应,昨天凌晨的牛奶他喝光了也没见有事。 但考虑到他的早饭饭量,姜漫漫还是稳妥行事。 设置好无人机,和嬴政说好吃完饭如无事做,可以在山里随便逛,有事电话联系,姜漫漫重回房间,开始幸福补眠。 她不担心云容村其他村民不认识嬴政,以致引起什么误会。 因为阿春太太知道了,就意味着大家都知道了。 而她大概能猜到阿春太太会说些什么——那些话已经是误会本身,且广大群众喜闻乐见,根本不必担心再引起什么其他误会。 上午9点半,姜漫漫再次起床。 倒不是她不想再睡,而是可能书看多了,满脑子都是井田屯田垦草盐铁稷黍等字眼,精神得很。 嬴政不在民宿内,茶几上的白纸则留了两个比较简单易辨的小篆字:出外。 姜漫漫草草吃了个早饭,做好了当天的猫饭,提起篮子也出门了。 走出民宿没多久,看到不远处菜田上的人,姜漫漫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因为嬴政正脱去外袍,卷起裤腿。 而菜地主人羊叔在一旁看着,并不阻止,还笑着打着手势和他说话。 云容村村民此前住在山里,于平整处开垦了不少田地菜地,后来迁下山,这些田地菜地便荒废了大半。 羊叔重新拾掇了起来,在上大学儿子辛晓华的帮助下,添置了不少新工具,愣是一个人完成了倒腾几亩地的壮举,产量还比以前更高了。 收获的蔬菜瓜果,他分一些给田地原主人,剩下则卖出,干了几年,也赚了一些钱,并不比迁下山的人差多少。 平时,他还会琢磨着种个新品种,改进个新工具。 同在山里的金山公公和七叔,年纪都大些,一个帮他打理菜地果树,一个帮他下山跑,日子也比从前好过些。 姜漫漫走近,见嬴政已经拿起了播种器。 那是一个和小型除草机有些相似的工具,形状像缩小版的F1赛车,但前后都有4轮,组成宽滚筒,“车身”中间是播种器材,“车尾”配备了小推车同款手推杆,用手推着就可以轻松滚行在已平整好的土地上。 羊叔用带着点方言的普通话,指点嬴政并介绍:“对,就是这样,手要注意着控制力气,你力气太大了。” “这个叫自走式播种机,用起来很简单,第一次推你可能不习惯,多推两次就学会了。” 嬴政跟着他的指点,慢慢推行,转弯,走完这畦菜地。 “不错不错,现在小伙子愿意学农活的不多了,你是个好的。” 羊叔赞赏地比了个大拇指。 “这样,便种好了?” 嬴政以不是很熟练,略有些奇怪的普通话问道。 羊叔一点没觉得他话奇怪,因为他自己也是方言派。 “对,就是这么简单。呵呵,现在可不是以前了。”他蹲下身,在嬴政面前打开播种器展示,“你看啊,在用之前放好种子,调整好株距、行距、要播的深度,然后推着走,咱就把种子都播了。” “不同的菜地,不同的种子,用之前要调一下,熟悉以后调起来都快的,播种就省力了。” “我本来还想买个电动的,人都不用下力气了,但是那个贵点,我这一亩三分地,想想也不划算,这个就够用了。反正力气不要钱。” “当真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