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十来天都没睡这么好。
他第二天睡到一大早才醒来。
身侧;床榻已经空了,他起身洗漱,发觉自己好像特别自然地就困了龙榻。
难不成,他天性就这么孟浪吗?
宁如深恍恍惚惚地洗了个脸出去。
出了主帐,明亮;日光下是熟悉;大承军营,来来往往都是可亲可爱;定远军。
昨晚抓;狄兵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宁如深四下望了眼,晃去了审讯营那边。
到了营帐外没多远,就看陆伍不知从哪儿回来,手里拿了柄烫红;烙铁,“呲呲”扔进一盆冷水里。
宁如深探头,“在拷问?”
陆伍面无表情,“没有,替陛下处理了点脏东西。”
……什么脏东西?
他还要再问,德全却从大帐中出来了,“宁大人,这段时间可苦了你了。快来,陛下在大帐里呢!”
宁如深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喔。”
待他撵过去,德全同陆伍摇头示意:陛下可说了,这种腌臜事儿,就不必说给宁大人听了。
随后他拂尘一挥,跟着宁如深走了。
…
宁如深进到大帐里。
只见几名北狄头领都被反绑在地上。
兰达勒也在其中,满身狼狈,污头垢面,破开;衣服上尽是泥土和血污。
李无廷坐在主位上,一身清冷矜贵;暗纹玄衣。
轩王和拾一都在一旁。
见他进来,李无廷神色稍缓,“起了。”
宁如深嗯了声,朝人走过去。
他一路穿过帐中,北狄军;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其中一道尤为灼烈——
不用看都知道是兰达勒。
估计兰达勒这会儿想把他撕碎吧……
宁如深径直走到李无廷跟前,“陛下。”旁边投来;视线又强烈了点。
他没忍住投去一瞥,就看兰达勒伸长脖子,朝他瞪大眼。对方刚要张嘴,他;手突然被拉了下。
宁如深扭头,只见李无廷垂眼拉过他;手,自然地探了一把:
“手这么凉,怎么不多加件衣裳。”
“……”
宁如深脸上轰然发热!
这大庭广众;,李无廷在干什么呢。
他看着两人相牵;手,李无廷粗长;手指缠着他,指腹在他指节间摩挲了两下。他一瞬耳根染红,心跳怦怦……
忽然,一道声音从旁传来:“渎神者,死。”
帐中顿时安静了一瞬。
宁如深看向目光坚定;兰达勒:……
李无廷默然看向宁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