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被黑色塑料捂住口鼻的他惊恐地用手去扒,挣扎却透不过气时,凸显人脸的塑料袋上,那嘴巴张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平滑的黑色凹陷。 他的头部在抵抗着未知的拉力,但最终还是无法抵抗,被扯着一屁股跌倒在了水中。手指倒是凭着求生本能抓破了嘴鼻处的塑料袋,但同时也抓破自己的脸颊,伤口很深,刮出血肉。 你忍不住笑起来。 好有意思啊。 这种程度的惜命。 就在彻底扯破了塑料袋重见光明的时候,还来不及庆幸,他听见了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伴随着一声嘎吱嘎吱的断碎声,他抬起头。 恐惧至极点的眼中倒映出越来越近的电线杆。 碰—— 电线杆狠狠地砸向了他。 * 他没死,因为你不允许。 就像被按压住的蠕虫,他的腿被电线杆压在了下面,几乎痛得昏死过去。 那凄惨的画面……依你看,还是截肢吧,没办法了。 没有腿的实验品,总会安分一点的。 “救救我……” 他趴在地上,手臂伸向前方,有气无力地卑微乞求着。 问题是,他看的方向是天,是远方……哪里都好,总之不是在求你。 你有一点点不解,你站在了他的正前方:“为什么不向我求救呢?我是医生,你最清楚不过了。” 你失望非常:“你难道不知道我救了你多少次?” “……” 他绝望地垂下了手臂…… 可在这个时候,有皮鞋踩过地面的声音,从转角处响起。 汇聚的水流早已散开,各种各样的垃圾随意地丢在四周,就像所有意外发生的场景里那样,杂乱得毫无异常。 雨帘从你的黑伞边缘坠落,你看见了泥水流淌的道路上,出现了一双和这里格格不入的黑亮皮鞋,再往上,是包裹着修长腿部的西裤。 你抬起了伞。 在哗哗的大雨里,看见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打着伞站在雨中,他面容白净,前额的发往上梳去,露出额头,浑身散发着和你亲爱的完全相反的精英气质。 你毫无兴致地挪开了眼,只因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你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你对一个手里沾血的坏人并没有好感。 但是,他却好像对你很感兴趣。 就像你一眼看穿他的本质一样,他也非常明白现在的状况不是什么“天真少女路遇被电线杆压倒的可怜人 、犹豫施救”,他看出了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不那么正派,所以兴味盎然。 那双眼眸定定地看着你,带着审视和欣赏,搭配着他的相貌,有一种侵略性。 “需要帮助吗?”他对你微笑,即使是笑起来,也带着上层人士的矜贵。 但是这种矜贵之下,埋藏着野蛮人也不会去做的血腥罪恶。 这就是那本日记的原主人——徐仁宇。 回应他的,是你冷漠的一个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