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给他带一盏琉璃灯的,但是却在我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摔碎了,后来他又亲手做了一盏给我。” 桑予想起前几日游灯会上程北川的别扭,竟是这个原因。 程在定是一个极温和的人吧。 程北川转头,和桑予的视线对上,道:“我说谎了,我喜欢那盏琉璃灯的。” 他这是……在同她解释? 桑予被他这视线猝不及防地一烫,心脏中像是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轻微地挠了一下,下意识别开眼道:“那我下次也给你做一盏。” 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她自己说了什么,想要一巴掌拍死自己。 她哪里会做什么琉璃灯! 程北川像是没看出她懊悔的神色,反而应承道:“好。” 连嗓音都带了点儿愉悦。 桑予无奈,问道:“现在能喝醒酒汤了吗?” 程北川接过,一饮而尽,半晌后,他又喃喃道:“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桑予轻声附和道:“怎么死的?” 程北川看着天边落入一层灰白色烟雾之中的晚霞,烟雾肆意吞噬着晚霞的红光,不再如一开始那般绚烂。 他缓缓道:“他是阿父和凤凰精灵所生,想必你也听说过她,她本也是你们朝赤中人,名叫凤吟。” “凤吟?” “没错。” 桑予回忆起来,依稀记得桑泽对她说过,她有一个凤凰姑姑,只不过好像很早之前就离开了朝赤。 程北川又道:“当初川北还在白洲之时,阿父曾与凤吟结缘,但当时正值白洲易主川北退隐,凤吟因天水池精灵引眠崖江水东渡而在生产时难产,后更是因其于化仙台伏诛而郁郁寡欢,最终气郁于心病逝,因而程在自出生之时便落下病根,更是在后天无法摆脱两条灵脉的冲击,最后涅槃失败殒命。” 他嗓音轻缓,无悲无喜,像是在诉说最平常不过的小事,但桑予还是一下就感受到了他言语之中历尽挣扎和绝望,最后又归于平淡之下的悲痛。 她忽地便回忆起朝赤一族被灭时的惨烈和与春嵘临别时的无助,心脏密密麻麻地发痛。 二人沉默良久,桑予也很合时宜的没有去问他为什么神魂之内也有两条灵脉。 末了桑予察觉他话中的另一层含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凤凰精灵与天水池精灵相识?” 程北川道:“不错,凤吟和天水池精灵池曦乃是好友,当初池曦要盗取神印,将此事告知凤吟,凤吟在和阿父商议之时被人听了去,因此白洲仙门便提前在化仙台设下了埋伏。” 桑予皱眉道:“那池曦为何要盗取神印?” 程北川摇头,道:“不知,我只知阿父在池曦被诛之后便带领川北退居到关北阙,并退出了川北仙门,只担了个冬苏城城主的位子,而紧接着白洲易主,迅速吞并了川北的城池。” 桑予叹息道:“这些陈年往事,也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这时,程旸却是忽然来报:“主子,归祁仙尊请您和桑予姑娘前去池归殿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