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轻轻这样问。力气这样大。 “算是。”鹿乘没有掩饰。如果他不收着力气,用尽全力可以把方轻轻的剑打飞。且练的是对招,亦不需要用力气来赢。 鹿乘同样也没有吃饭。 放在井边的水桶里的水面在明显的荡漾,方轻轻站在原地盯着思索。 喜欢“气”原因之一,是它不分男女。 可在气没有练到足够好到弥补前,力量差异终究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尤其前十五年的人生,除了骑马,她从未做过重活。 哪怕没有人吓她,她都未必能把这十桶水丝毫不漏地提上来。 待会儿还有白长老的课,他们先回去。 中午,方轻轻过来听了一个时辰的叶子数,傍晚和祝福他们将黄叶子全部摘完后,判断明日新长出的黄叶子数量。 其他人提水,方轻轻没有参与,率先离开,回到院子。 继续用剑练切豆腐。 切了大半晚,还是卡在六十。 也许是一个道理。 她是卡在力量上,使用次数多后,身体对于气的控制后继乏力。 方轻轻收回剑:是先增强力气,还是等自己的气积攒起来弥补差距? 后者似乎更简单。 可她在积攒的同时,别人也在积攒,这同样不分男女。 哪怕女子就算增强力气,体力也比不过男子,但至少—— 可以缩短差距。 以及不成为负担。 次日天不亮,鹿乘起床去山下练习,他是第一个到的,刚要去杏树林里,冷不丁听到了脚步声。 转过头,台阶之上,朦胧雾气中,方轻轻正一一级一级台阶走下来。 受过他的启发,这回她左右两手都提前用两条粉红的蚕丝腰带缠住增强握力。 但跟娇俏地粉蚕丝腰带截然不衬的是,她的左右手各提着一只跟昨日井边差不多大小的桶,沙沙作响的声音来听,里面像是碎石头。 她慢吞吞拎着走下来,很慢,脸颊通红,额头全是汗,视线下落到他身上。 鹿乘是从杂役的路上下来,方轻轻走的却是扶摇弟子的路。无论从行走路程和速度来说,她一定起得比他早。 这回鹿乘主动开口:“需要我帮你吗,小姐?” “不用。”方轻轻回绝,两只木桶几乎是蹭靠在她的裤腿上,用小腿骨头支撑着一点点挪下来。 走到最底部,她才放下。 鹿乘望着她通红的脸颊以及汗涔涔的额头,很难得地提醒了一句:“欲速则不达。” “嗯。”方轻轻点头,倒也认可,因为,“你会不会接骨,我手脱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