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一会儿,白师姐便缝补完,用剪刀剪断线尾:“好了,缝好了。师妹以后可要注意点。” 方轻轻摸了摸缝线部位,说道:“谢师姐。” 于情于理,如果她想告诉白师姐真相,需要探一下白师姐这个人。 比如白师姐是否把柳师叔看得比任何人都重。 又比如白师姐是宁可不接受真相的。 可—— 方轻轻又没问,她离开了。 在窗外偷听的女弟子们全都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这个方轻轻怎么回事?真就是来补衣裳的? 晚膳后,鹿乘如常前去方轻轻院子陪她练剑,却见方轻轻跟白师姐站在院中说话,随即白师姐神情激动地跑了出去。 鹿乘走近,方轻轻已回房间拿出两把木剑:“来,练招。” “小姐为何会管这种事?” 男子住处六人一间,鹿乘即便跟其他弟子打交道不多,日常洗漱间亦听到。只是他并不认为方轻轻是喜欢管闲事之人。 “因为我讨厌,成为帮凶。”方轻轻将木剑扔给他。 这件事里,只要沉默,便是帮凶。 故而她是在白师姐缝衣之时递了张纸条,约她私下见面。 若她想装不知,那就继续装不知。 若她想问明真相,那就问明真相。 若她想复仇,那就复仇。 倘若待她如珠如宝的父母替她选择也就罢了,整个扶摇,谁也无权替代她选择。 次日一早,白师姐连夜下山回到养父母家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扶摇,方轻轻前去学堂路上,时时有人注目。 毕竟昨天对这件事态度颇为不同,并找了白师姐的人是她,虽然她们并未听到她跟白师姐说明真相。 方轻轻没有在意。 是她说的,又如何?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修炼,方轻轻终于有丹田充盈,四肢轻快之感。 这日下午,他们齐齐站在圆场之中等候。 何长老徐徐走来,身后跟着一席白衣飘飘。 扶摇山空气明净,种植许多花果树木,在这如仙山的景色中,徐之赢的出现仍然能夺得无数人的瞩目。 自然,他姿容清绝,气质出尘。 更因为,从上扶摇以来,他的名字便是各位弟子中遥不可及的顶峰,不世出的天才。 “你们有福了。”何长老笑,拍拍徐之赢的肩,极为亲密,“今日我把你们的徐师兄带过来了。” 众位弟子的目光尽数聚集在徐之赢身上。 好奇、窥探、崇拜皆有之。 方轻轻尝试用气去感知了下徐之赢的气。 只觉磅礴而无法估量。 “光演练你们估计瞧不出你们徐师兄控气的精妙。这样,你们谁有信心跟你徐师兄比较一下。”何长老大概很喜欢徐之赢并格外引以为荣,口头都是“你们徐师兄”“你们徐师兄”。 鹿乘立马说:“弟子愿意一试。” 所有人都望向鹿乘,他也没管其他人是否有意,当仁不让地走上前。 何长老赞许地摸摸胡须:“还得俩个人。”无人举手,他随意招了两个站在前排的弟子出来。 三人走到徐之赢面前,抱手行礼。 徐之赢亦点头。 何长老并未立刻喊开始,而是朝其他弟子们讲解:“鹿乘的气有十分,刘朱的气有六分。李习的气有四分。现在我让你们徐师兄将气隐藏起来,调到十分。” 话音刚落,方轻轻就感觉到徐之赢身上的气消失了,只变成极为薄淡的一层。 “待会儿你们好好观察徐师兄的控气。”说罢,喊道,“开始。” 鹿乘第一个出手攻击,他修炼出气的时间比方轻轻长,但炼气的速度很快,方轻轻能够感觉到他的气超乎自己。 若说鹿乘是十分,方轻轻估摸着自己有八九分。 但差距并不在于“气量”之上。 在于鹿乘居然从有“气”之始,就已经隐隐会控气,且剑招流畅,比方轻轻好上许多,这几日两人对招,方轻轻没有一回打得过他。 如若不是天赋异禀,便是当真有过经验。 此回亦是如此—— 新手控气不稳时,每招都是用最大的“气”。 鹿乘却不同,虽然不快,但他每几招之间便会变换一轮气。 这回是七分剑气。